秦枫总算是舒了口气,这小心翼翼弄的自己也紧张兮兮的,还弄的满身是汗,秦枫抬手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深深的吸了口气。
"秦枫,怎么样?"
胡昌支看到秦枫结束,连忙凑上前一脸焦急的问道。
"情况还算理想,不过下一步的治疗我得好好想想,这个人受的伤很重,也就是他自身素质好,才勉强挺到现在,只是拖的时间太长了,治疗起来会很麻烦!胡院长,您得有个心里准备,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秦枫依照现实情况,给胡昌支打了预防针,以防在短时间内没有效果,胡昌支会失去信心。
"这个我懂,都十年了,我早就习惯了,只要能有希望,我就心满意足了!"
胡昌支看的挺开,也很知足,秦枫有办法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对于快慢,胡昌支还真没那种奢求。
"已经十年了?"
秦枫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这两个人竟然已经在这里躺了十年,也不知道这十年是怎么挺过来的!
胡昌支点点头,一脸苦涩。
"有没有感觉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把他们俩就过来,我这个院长很没用?"
胡昌支自嘲的说道。
"胡院长,您这是说哪里话!就以他们的状况,能支撑这么久,您已经功不可没了,他们不是正常的病症,说白了是受伤,而且,受伤的程度根本不是用现代医学所能解决的,能让他们坚持到现在,足以说明胡院长在医学上的造诣!"
秦枫说的很认真,也很真诚,其实,秦枫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呵呵,秦枫啊,我老了已经不在乎什么虚名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还没有脆弱到自己想不开。"
胡昌支半开玩笑,说的很诚恳,只是这话语间透着浓浓的自责。
"胡院长,您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两位的详细情况,我也好心里有个谱,尤其是您一开始见到他们的状况,他们都有什么症状?"
秦枫知道像胡昌支这样的老医生,思想有时候就是一根筋,往往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把责任归结为医术不到家,这种谨慎的态度让他们不断的精益求精,只是医术永远是跟着病症的变异不断提升,不管你是什么医生,总会遇到解决不了的病症,秦枫不能让胡昌支深陷在这个方面,见机连忙转移了话题。
胡昌支听到秦枫问这个问题,连忙想了想,回忆着方面的情况。
当年那个时候,自己刚胜任东平医院的院长,也就是那个有些不一样的夜里,胡昌支依旧是正常下班回家。
当时自己依旧住在自己住了很多年的老房子里,那里有着自己和老伴的美好回忆,相比较其它地方,胡昌支更喜欢住在这里,因为每次回家都能感到老伴的气息,虽然老伴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但是,胡昌支知道自己的精神依托还是在这个小屋里。
孩子们也已经成家立业,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反倒是胡昌支自己变得有些孤独了,不过即使这样,胡昌支也愿意就在这个小屋里生活,这里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家。
胡昌支打开房门的时候,就感觉脖颈处一凉,胡昌支立马被惊惊住了,一颗心感觉噗噗乱跳。
"你是不是胡昌支?"
一个男人的声音想起,声音冷,但是明显力道不足!
"我是!"
胡昌支颤颤巍巍的回答。
胡昌支回答完就觉得对方明显放松了,就连脖颈处的匕首都收了回去。
还没等胡昌支回头看,就已经听见"噗通"一声,像是什么倒地的声音,胡昌支小心翼翼的试探,看对方有什么反应,胡昌支谨慎的动了动头,对方没有反应,紧接着胡昌支大幅度的回转了一下头,这一看,胡昌支立马回过身,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陌生男人。
胡昌支连忙打开灯,灯光亮起,胡昌支看到躺在门边上的男子,似乎已经昏死过去,而就在胡昌支掏出手机报警的时候,胡昌支才发现自己客厅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胡昌支认识,怎么会是他!
沙发上躺着的赫然是仇天,仇天,胡昌支怎么也忘不掉的一个人,曾经那个动荡的年代,一个力推西医的知识分子,根本就没有好下场,而性格耿直的胡昌支,非但没有低头,反而顶头作案,这让那些赤兵直接打成了极端的右倾敌人,直接定性为为阶级敌人,大批斗,关猪圈,吃猪食,这些胡昌支都经历个遍。
也就在胡昌支快熬不住的时候,仇天出现了,他力排众议,将胡昌支救了出来,当然,仇天也被冠上了叛徒的罪名,只是仇天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人的诽谤,带着胡昌支离开了地狱,也就是那个时候,胡昌支认识了仇天。
仇天似乎跟不善言谈,从认识仇天开始,到离开仇天,总共说了不超十句话,也就是在自己离开仇天的时候,仇天说了一句话,到现在胡昌支都记忆犹新。
"以后,若是有人打着他的名字让你救人,希望你能尽其所能!"
说完这句话,也许连仇天都没有想到,被送到胡昌支跟前的竟然是自己。
胡昌支看到仇天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以前的他对什么都是不屑一顾,就像是一颗不折不挠的傲然挺立的青松,可是,现在,他也被折断了脊骨,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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