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说阿兹卡班的恐怖在于那是摄魂怪盘踞的巢穴,是个被无尽绝望笼罩的生命禁区,那么纽蒙迦德的恐怖则是因为一个人。
盖勒特·格林德沃。
请不要称呼他为初代黑魔王,黑魔王是伏地魔的仆从食死徒为他取的‘爱称’,除了食死徒与被他糟蹋的英格兰之外,伏地魔在世界上的名声不显,主要还是因为他缺乏政治头脑以及格局太小了。
属于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正确称呼应当是当代最强大的黑巫师之一,甚至一度有人认为,在格林德沃现身的时代,之一这个名号要不去掉,要不就将当代改为有史以来。
他所建立的巫粹党吸纳了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巫师精英,哪怕在他被邓布利多击败,自我囚禁于纽蒙迦德后,曾经追随他的人也未曾受到任何的清算。
人们恐惧于他的力量,震撼于巫粹党圣徒们的狂热,即便在几十年之后,依旧有无数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圣徒在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的王重整旗鼓,带领他们去取得那‘更伟大的利益’。
这行字就刻在纽蒙迦德的入口上方,这座古旧的城堡曾经是圣徒们的圣地,巫粹党的诞生之所。
但在今夜,有人借着月光拂去了字迹上的灰土,口中无声的念诵着这曾经无数次说起的话语。
“阿不思,为什么你会来?”
一个悠远的声音从城堡中传出,沙哑而苍老,不复曾经的年轻与热诚。
“我来看看你,盖勒特。”
邓布利多平静的开口,随后缓步走上了城堡覆盖着落叶的台阶。
邓布利多不需要有人为他指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此了,可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破败的城堡年久失修,到处都是漏风的破口,如今虽然不是冬日的寒夜,可依旧令人有些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处阴森的衬托。
单薄的木门被苍老的手推开,入目所见的是一间简单到简陋的屋子,你甚至无法在这里找到任何一件名为家具的东西。
“你本应该不会来的,到死都不会。”
一个枯瘦的人影从难以称为床的草铺上起身,苍白的头发透着一股死寂的衰败,格林德沃看起来要比邓布利多苍老许多,原本年龄相仿的两人此刻好像有着数十年的代差。
“也许吧,可我已经站在你的面前了,梦里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虽然你所说的每一件事都应验了,可那终究是梦,而梦会破碎。”
“我想,你不是来找我说这些无聊的话题对吧。”
格林德沃走近了几步,他与邓布利多互相凝视着。
“你就不害怕我告诉你真相?我明白你心中的恐惧,我知道你在逃避着什么,阿不思。”
“是啊,你知道。”邓布利多点头,“你从未说错过任何一件事。”
“除了你。”格林德沃微微摇头,“我们曾经许诺一同改变这个世界,但.....”
“假如改变世界的代价是你一步又一步的坠入黑暗无法自拔,那么我宁愿它一成不变。”
邓布利多打断了格林德沃的话,他的眼眸低垂,声音也轻了几分。
“看来你恢复得很好。”
“我有在忏悔。”格林德沃轻声的回应,“就如你说的那样。”
“不过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者因为谁而来到这里,我所见的命运,我所见的未来并非如此,是什么打破了它,我很好奇。”
作为一个天生的预言者,格林德沃不是特里劳妮那样神经刀般的三流预言师,虽然在确定时间上有些差强人意,但在精确度上却从无差错,他自己对此从未怀疑,而身为挚友的邓布利多也未曾怀疑过。
而这次意外的见面,则打破了格林德沃的梦境,他孤独至死的梦境。
“如果我告诉你有人能够凌驾于命运之上呢?或者说,命运无权管辖他的存在。”
“霍格沃茨来了一个麻瓜,一个不具备丝毫魔力的麻瓜,但是他却拥有巫师都无法企及的力量,灵魂是他的食粮,死亡令他强大,而他以此改变了世界的命运。”
“我的命运,甚至可以是你的命运,盖勒特。”
“杀戮咒撕裂了你的灵魂,从那时算起,有四十年了吧。”
“所有人都不清楚为什么你会在最顶峰的时刻选择与我进行一场根本算不上公平的决斗,但我们知道,我们并没有败给对方,我们之中没有胜利者,你输给了命运,我输给了你。”
“我依旧相信你当初告诉我的,失败的结局,我们曾经要发誓改变的世界,从不会因为我们的努力而有所动摇。”
“魔法界太古旧了,这庞大却衰败的巨人身处泥泞而不自知,依旧活在中世纪的我们已经跟不上世界的变迁,时光的潮水会一点一点的淹没我们,最后覆上泥沙,将我们埋没在历史之中,就如同那些往日辉煌过的魔法文明。”
“也许现在有了个更好的机会,但我不确定这会不会是我们在主动的引火烧身。”
“他是谁?”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格林德沃开口问道。
“你所预言的,那个成为了三件死亡圣器的主人的.....表哥,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天资卓绝的麻瓜天才,可我未曾想到的是,他带给我的惊吓比惊喜多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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