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聊,徐阳倒也没觉得路途遥远,当深夜时分,四周山林咕咕的响起一阵古怪的叫声之后,两人这才到达十里铺。
而听说徐阳要去的是宋焘家,老丈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怪异,一反之前亲切的状态,暗骂晦气,撵着带赶的将徐阳丢在了宋焘家门口,随手在徐阳手里塞了一把纸状的东西之后,老丈则一溜烟的赶着牛车跑了。
徐阳郁闷的抬手一看,瞬间惊出声来,只见他手里被老丈塞满满当当的,竟然全是黄纸制成的铜钱,当下浑身一抖,赶紧把纸钱扔了出去,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好久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徐阳这才看向宋焘家的院落。
院落不大,四周是碎石堆砌的矮墙,上面插着编织的竹竿。院内有一处主房,共三间,其侧是一个灶房。
徐阳因为之前听老丈说那宋焘的父亲都吊死在灶房中,便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那黑洞洞的房子,没有装门,里面戚戚嗖嗖的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啃咬棒头,有点吓人。
“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一切看开吧”心里想着,徐阳便对院门使劲拍了拍。
然而令徐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甚至有些始料不及。
这宋焘家在听到徐阳的敲门声后,屋内原本点亮的灯烛,竟然在这一刻全部熄灭,就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生,里面寂静的可怕,好似一个人都没有。
“不会吧。”徐阳一阵头疼,这狐狸倒是把这家人吓成什么样了都。
看着院外那呼啸的风声,以及林中似有似无的光点,徐阳就有点胆寒,也不管不顾的再次使劲敲着,这次他喊出了声。
“宋焘,宋焘,你在吗,是我呀,你快开开门,我是县里文宗介绍过来的。”
这句话果然好用,当屋内听到徐阳所说之后,那灯光才慢慢的亮了起来。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晚上极其刺耳。
“谁啊,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从屋内传了出来,接着,徐阳就看到一个老婆婆手里端着一盏油灯。步履蹒跚的姿态下,身体有些佝偻。
她一边走着,一边小心的用手护住油灯,微弱的灯光,随着她身体的走动时而微弱时而明亮,走路带起的气流,使得油灯飘忽不定,随时有着熄灭的可能。
如果剧情没错的话,这个老婆婆应该就是宋焘的母亲了,只是令徐阳有些不解的是,据书中记载,官员在查询宋焘母亲的阳寿时,明明说这宋焘母亲还有九年的阳寿。
但是现在看其状态,几乎有些病入膏肓,油尽灯枯的样子了,而且,徐阳看向老婆婆的脚下,这个老婆婆走路竟然一瘸一拐,好像是腿部受了伤。
老婆婆来到院前,将油灯的油碗往上抬了抬,一个苍白而满是皱褶的老脸被印了出来,蜡黄而浑浊的眼睛对着徐阳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道:“是文宗派你来的?”
徐阳点头道:“文宗听说宋焘生病了,这边差我过来看看,顺便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毕竟家里就宋焘这个男力,他病倒了,总得有个人使唤不是。”
老婆婆有些惊讶,“这文宗倒是个热心之人。”说着,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屋内的另外一个房间,然后道:“这天太晚了,你先进来吧。”
徐阳大松了口气,这古人倒是民风淳朴,对人少有防备,若是在现代,怕是要一个电话打过去核实一下了。不过既然已经接近了主人公,徐阳的心也就落下了一半。
老婆婆在前,掌着灯,这徐阳在后。这时,徐阳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老婆婆那只腿上,不断有鲜血渗出,裤脚已经被血液浸湿,裤腿湿啦啦的,随着走动的幅度变化,在地上滴出了一道蜿蜒的血线。
看其伤势,似乎刚刚发生不久,可是这大晚上的,又没有农活可做,也没有野兽出没,这样严重的伤势是怎么造成的呢。
两人依次进了房内,屋内不大,简单的家具陈设,仅仅能够满足家庭所需,屋内是两间打通,一间单设的格局,那个单间被一把锁给锁上了,而这个打通的房间中除了吃饭的桌椅,还有那靠近东边放的一张床,上面正躺着一个男子,气息有些微弱,他在徐阳到来的时候,抬起头看了徐阳一眼。
徐阳的心咚咚的直跳,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书中的主角人物,而这个人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代城隍。
徐阳对着对方笑了笑,然后道:“我是县学文宗派来的,你安心养病,家里这边我代为照顾,文宗说了,让你放宽心,他那边一切好说。”徐阳满嘴胡说,反正这也没法查证,他便坐实了这个文宗派遣的事实。
“那就有劳先生了。”宋焘也没多想,对着徐阳感激的道。
“那这个,你这么晚从县城赶过来,还没吃吧,我这便去做点吃的,这不是巧了吗,家里正好有点肉。”老婆婆将油灯放下,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刀来。
徐阳闻声看去,却见那被我在老婆婆手中的菜刀上鲜血淋淋,而在桌子的一个竹篮里面正是一块花白的血肉,只是不知是何种肉了。
徐阳讪讪一笑,有些紧张的看了老婆婆的裤腿,然后艰难的道:“不...不用..不用这么客气,路上吃了点,这还没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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