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批红夷大炮,黄台吉不惜花费了重金,才从壕镜的弗朗机人手中购买了这一批重炮。
有了这些重炮,他的满洲勇士再也不用冒着明军的炮火去攻城了,明军不是喜欢龟缩在城里,不敢出城与他野战吗?
那便用炮轰吧,看看谁能撑到最后,黄台吉难掩心中的兴奋,就连看鲍承先的眼色也温和了许多。
“这火炮的名字需要改下。”黄台吉沉吟了片刻道。
“请大汗赐名!”鲍承先拱手道,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但火炮名字而已,再怎么改也不影响。
“红夷大炮不妥,本汗看,就改成红衣大炮吧!”黄台吉道。
黄台吉话刚说完范文程与宁完我对视一眼,顿时都明白了黄台极为何要改名字。
汉人经常视疆域以外的人为蛮夷,黄台吉估计也是觉得还叫红夷大炮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才改名的吧。
“谨遵大汗之命,卑职回去就着人将新名号刻到炮筒上。”鲍承先领命道。
“嗯,你们几个回去也准备准备,大军出征之日,汉军两旗全部随行。”黄台吉又对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道。
努尔哈赤建立的八旗制度虽然已经很久了,但如今投降后金的汉人其实并不多,到现在为止,除了满洲八旗外,蒙古八旗总共建有三旗,而汉军则只有两旗。
其中归顺较早的马光远、鲍承先领汉军正蓝旗,前两年才投降过来的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则提领了汉军正白旗。
“卑职领命!”孔有德三人齐声应道。
此时孔有德三人还不是后世的三顺王,在黄台吉面前那是毕恭毕敬,一点都不敢放肆。
军事会议结束后,黄台吉将所有人赶出大帐,独自一人坐在账内踟蹰良久。
近两年来,黄台吉不论是出征察哈尔、还是大明皆是十分不顺,他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两年前虽然也困难,但总能打打大明的秋风,还能勉强度日。
可接连两次,察哈尔的虎墩兔不仅都没能消灭,还蹦跶的更欢了,皮岛的毛文龙虽然借袁崇焕之手除掉了,就连他的一帮手下孔有德等人也归顺了他,可大后方却又冒出一伙儿比毛文龙更无耻的闯字营。
倘若这次征伐仍旧不能入关内好好劫掠一番的话,怕是这个冬天就更加难过了。
唉!黄台吉长叹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想这些烦心事。
“叫海兰珠进来侍寝。”黄台吉对帐外侍卫道。
……
话分两头,崇祯八年自进入九月份后,不论是关外还是关内,仿佛都陷入了一种极其紧张的气氛,各地藩王也好、后金黄台吉也好,都在为自己的野望而废寝忘食的筹谋。
就是察哈尔的虎墩兔以及流放在外的闯字营都没闲着,山雨欲来风满楼,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就连大明朝廷里的朝臣们都感受到了焦灼的气氛。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大明天子朱由检同志,此时却似乎相当的悠闲惬意。
已过中秋,中午的日头已然没有那么毒辣,崇祯皇帝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身亮银明光铠,优哉游哉的逡巡于正在训练的各兵阵之间。
“大哥,咱听说外头都乱起来了,你说表哥他为啥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大头兵刘文耀拎着镋钯,一边跟着兵阵上下舞动,一边对着身旁的刘文炳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二弟,我等既然入了军营,只需听陛下军令即可,万不可胡思乱想,更不能信口胡言。”刘文炳瞪了一眼自己的亲兄弟训斥道。
对于自己这个兄弟,刘文炳是相当的头疼,从入军营起,刘文炳适应了训练的节奏后,在勋贵子弟中各项成绩皆是名列前茅,但刘文耀却总是拉后腿儿。
虽然现在各项成绩也都合格了,但仍旧是个事儿精,具体表现在他那张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说,为此挨了好几顿板子,但仍旧一口一个表哥的痴心不改。
“就是就是,刘家哥哥说的对,咱们既入了军营,听陛下的军令便是,陛下让咱打谁,咱二话都不说,咱爹也说过,当兵的掺和政治,可是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的。”英国公家三公子张世武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道。
“就你话多!”老二张世明随即也训斥起自己的兄弟来。
自打受了崇祯皇帝的激将法以后,这群勋贵们仿佛打了鸡血般,新兵期结束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退出,经过三四个月的打磨,这些曾经浪荡的勋贵子弟已经习惯了京营中的生活。
有崇祯皇帝的以身作则,勋贵子弟们不仅不在嘲弄京营士兵都是土老帽,甚至还经常帮助这些士兵写家信,逐渐融入了这个十万人的大集体。
可以说,有崇祯皇帝在,十万京营兵就是一条心,跟着陛下打天下、荡平不臣是所有人的共同目标。
当然,刨除崇祯皇帝对他们的洗脑教育外,倘若还有爵位军职奖励的话,那自然是更好。
“刘文炳、刘文耀、张世明、张世武!出列!”崇祯皇帝巡视到勋贵子弟兵阵,恰好看到四人在交头接耳,不由得皱眉道。
四人闻言都吓了一跳,但几个月的军令洗礼,四人的肌肉记忆早就成了条件反射。
“是!末将刘文炳/刘文耀/张世泽/张世明出列,听候陛下指示!”四人快步走到兵阵前头,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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