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务府的事就这么定了,吏部、工部尽快拟定官职名称以及衙门选址。”崇祯皇帝不容置疑道。
说完就示意王承恩召宋应星进来。
崇祯皇帝原本以为至少要等玉泉山的试验基地建造好,一应人手配置好后才能展开研究,宋应星可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少倾,身着青色长衫的宋应星提着一杆鸟铳进来,一看殿内坐着的皆是当朝重臣,给崇祯皇帝行了礼后便站在一旁道:
“陛下,这是臣试制出的遂发火铳,臣此次前来是想让陛下看看,是否跟陛下预想有所出入。”宋应星不敢直接拿着火铳交给崇祯,而是放在了一旁。
自打宋应星拿着火铳进来,王承恩就一直有意无意的站在崇祯侧边盯着火铳,以保证能第一时间护持在崇祯皇帝前面。
他是被上次的落水案给整怕了,以至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王承恩除了在崇祯皇帝面前外,几乎都很少露笑脸,对所有朝臣也都是冷冰冰的。
“先生站那么远作甚,你也是真的内阁成员,过来坐下再说。”崇祯皇帝微笑道。
李邦华闻言朝外挪了一个座位,冲宋应星打了个请的手势,他虽然在此处议事,但却不是内阁成员。
反倒是温体仁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知道先前崇祯皇帝曾召见过这个宋应星,后来也查过这人的资历,发现只不过是个通杂学的举人,当时便觉得崇祯皇帝将一举人纳入内阁,实在有些不能服众。
不过温体仁现在学乖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只是好奇,想看看这宋应星到底有什么本事让陛下这般看重,就凭地上那杆火铳吗?
崇祯皇帝发话,宋应星谢了恩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李邦华的旁边。
王承恩踱着小碎步将火铳取来递到崇祯皇帝面前,崇祯皇帝接到手中掂量了一下,整个枪管皆是铁制,约莫有十斤重。
“臣在火铳尾部设了药室和燧石,火药装填好后,士兵只需对准敌军扣动下方的扳手,扳手上的龙头下击同燧石摩擦生火,火星落入装药室中,使火药燃烧,产生推力,将弹丸射出。”宋应星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作品。
说起来虽然不难,但创意却是划时代的,有了遂发式火铳,就能克服火绳点火怕风雨的弱点,而且射击效率也会相应提升。
“先生可有携带火药和通条?”崇祯皇帝并未马上开口夸奖,火器为国之重器,他必须慎重,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崇祯皇帝起身又道:
“在殿内也坐了许久了,诸位爱卿,走,跟朕去外头试试这新火铳!”
崇祯皇帝兴冲冲的拎着火铳带头出了大殿。
此时已入秋,大殿外头天高云淡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崇祯皇帝命人在空地上竖起一块大木板当做靶子,宋应星则小心翼翼的亲自装填火药和铅丸。
待到装填完毕后,将火铳交由王承恩,王承恩觉得火器危险本来想代劳,可却吃了崇祯皇帝一记白眼。
崇祯皇帝从王承恩手中夺过火铳,站在距离靶子约莫十米的位置举起了火铳。
“火铳声响巨大,陛下当……”
“砰——”宋应星话还没说完,火铳枪管便冒出一股黑烟,随即一声巨响传来。
崇祯皇帝只觉手中火铳猛的震动,肩膀甚至都感觉到微痛,只是他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感,身着龙袍快走几步到靶子旁。
只见那充作靶子的木板上,一颗铅弹陷进去足有半寸深,崇祯皇帝摸了摸木板冲王承恩道:
“这板子是什么木头所制?”
“回皇爷,看成色当是檀木的,此木质地坚硬,这火铳竟能深入半寸,当可穿透普通盔甲才是。”王承恩道。
“此火铳射程如何?”
“回陛下,与火绳枪一般无异,约莫六十步到一百步,不过距离约远准头就越差,杀伤性也会变低。”宋应星如实道。
明朝时的一步约莫一米五左右,六十步也就是约莫一百米,之所以有效射程的估算出入大,大概是因为火药的填充量。
这时的火药还不是定装,装填火药的多少除了事先称重外,全靠士兵的经验。
“不错!先生大才!当赏!”崇祯皇帝兴冲冲的道。
不论如何,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在火器上取得的重大进步。
“能为陛下分担些忧愁,微臣已经知足,更何况遂发火铳也不是微臣一人之力研制,若非有毕大人提供红夷火铳的图纸,或许微臣还需更长的时间琢磨。”宋应星充工部尚书毕懋康拱了拱手道。
二人先前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彼此却神交已久,毕懋康能入京任工部尚书,多亏是宋应星的举荐。
再加上二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是以毕懋康处理衙门琐事之余,经常去宋应星府上喝茶讨论火器,彼此已因为知己。
“哦?不知毕爱卿的《军器图说》写的如何了?”崇祯皇帝瞅了一眼毕懋康轻笑道。
毕懋康闻言虎躯一震。
“启……启禀陛下,《军器图说》已完稿过半。”
毕懋康的言辞都有些结巴,实在吓了一跳,他撰写《军器图说》向来是在家里自己琢磨,就是朝中官员也都不知。
不过毕懋康说完却转头瞅了一眼宋应星,似乎是在询问是不是老宋告的秘,因为这事儿他只对宋应星说过。
宋应星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天工开物》也是还没刊印便被崇祯皇帝知晓,当时他也很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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