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已经结束,南尧军营之中,连日的败仗让燕凌潇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疲倦,眉间的神采仿佛早已经被消磨殆尽,他看着东越使臣带来的议和书,不由冷笑说道:“既然是要议和,你一个小小的使臣凭什么来跟朕议和,将他带下去,让慕景南来!”这话一出,马上有士兵过来抓那使臣。
那使臣直接被人架起来,他脸色一变,不满说道:“南尧帝,我朝太子仁义才肯议和,你气焰怎可如此嚣张无礼?你这样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带下去!”燕凌潇怒喝一声。
而这时,帐外一个声音传来,“启禀皇上,东越国太子到!”
燕凌潇脸上不觉浮现一丝阴冷之色,还是来了,他淡淡说道:“让他进来!”
帐外,一身龙纹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那使臣,随即冲着上方的燕凌潇说道:“南尧帝就是这样对待我东越使臣的吗?”
看着眼前的人,燕凌潇神色一滞,“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凉都吗?慕景南呢?”说着,他脸色瞬间板了起来,“朕说过,只有东越太子来,朕才会考虑议和!”
慕柯祥刚毅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是淡淡说道:“南尧帝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本王已经成为了东越的太子,所以本王就是来同你议和的。”
燕凌潇瞳孔微紧,难以置信的看着慕柯祥,试探说道,“你的意思是……慕景南将储君之位让给了你?”随即他立马摇头否决,“不,不可能,他没有理由这样做!到手的天下,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看着燕凌潇眼底错乱的神情,慕柯祥神色依旧冷淡,“能让他放弃的理由有很多种,可是你注定是没有的。”
“你的意思是朕不如他,朕哪里不如他了?!”燕凌潇突然站起来,近乎咆哮的说道,他双眼像是染上了血腥一般,长久积攒的怨怒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慕柯祥收回目光,淡漠说道:“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这议和之事,还是交由我东越使臣跟南尧帝详说吧,本王先告辞了。”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去。
听着这话,燕凌潇狰狞的面容稍微得到了缓和,他低出一口气,看着前方的背影,说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他们走的很匆忙,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我猜他们现在应该是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踏遍千山万水,看尽山河风光,这一点是你我永生都无法企及的。”慕柯祥眼中不觉晃过一丝憧憬之色,随即,他直接出了营帐。
无法企及吗?燕凌潇跌坐在了椅子上,他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伤痛之色,双眼不觉慢慢闭上,是啊,他亲手毁掉了与她相关的一切,待到他醒悟的时候,他才发现,为时已晚!
三日之后,南尧国宣布议和,自此东越南尧两国战事才算彻底告一段落,而且在今后很多年中,南尧再也没有向东越国寻衅过。紧随着的便是东越国储君之位易主之事,有传言东越太子慕景南在与南尧军交战的时候,身中剧毒,打败南尧之后,便不治身亡,也有人说,太子妃重病,慕景南带着她寻访名医去了。还有人说,曾看到慕景南跟云鄢两人出现在苍山,两人如神仙眷侣一般,如影随形。
同时天下人关于凉都丑女的传言也有了新的版本,有的人说,其实那凉都丑女一点都不丑,她脸上的胎记,不过是她自己画上去的,目的是寻得一位不以貌取人的良人。
一个月之后,东越国新帝即位,第一件事就是处斩犯有窃国罪的云墨成。
凉都菜市场口,邢台上,云墨成戴着枷锁跪在地上,原本还算光润的脸上,早已经爬满了皱纹,他花白的头发凌乱披洒着,发上菜叶鸡蛋汁交杂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周遭到处是叫骂声,骂他是叛国贼。
一个官员走了过来,蹲在了他身前,冲着他说道:“云相,皇上让我本官转交给您一封信。”
信?听着这话,云墨成身陷的眼睛不觉微抬,看着那官员将信展开,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一笔一字,他双眼不觉慢慢瞪大,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信看完了!时辰快到了,云相可有什么要交代的?”那官员收好信,继续说道。
云墨成干瘪的脸上久违的露出一丝笑容,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些许满足,“想不到,到最后她愿意原谅我。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陈大人,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那官员起身,朝着案桌上走去,看了看时刻,他抽出令箭,扔到了地上,大喝一声,“行刑!”
云墨成脖子上的枷锁被摘下,他没有丝毫的畏惧,慢慢的闭上了眼,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容。
凉都城楼上,看着那远去的两道身影,城上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久久站着,直到远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他知道,这一别之后,此生再难相见,好些话不曾与她说过,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自始至终,他们都只是站在两条平行线上,永远不可能会有交集,哪怕他曾经也尝试过创造一些可能。
苍山山顶,两道白色的身影相拥而立,仔细看去,那男子生的极为俊俏,一双丹凤眼极为引人注目。那女子肤若凝脂,玉脸上不染纤尘一般光净美丽,而且她的小腹是微隆的,男子从背后轻柔的搂着女子的腰,依偎着,眺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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