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王这话,其实倒也没说错。
大周王朝在立国之时,确立了一皇八王的天下格局。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八王自然全部是开国皇帝的子嗣,没有一个异姓王。
换言之,纯粹按血统而言,现在的八王和皇族其实是一家子。
开国皇帝是他们共同的祖先。
只不过,皇族一脉血脉级别更高,为了增强权威,有意贬损八王,同时也为了制衡诸王,制造分裂,陆续赐予了他们不同的姓氏。
与此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八王的血脉逐渐发生了变异,形成了八种截然不同的血脉。
于是,八王也心照不宣,接受了新的姓氏,自成一脉,各过各的。
武御天是大周王朝有史以来第一位异姓王。
她心里自然也清楚这点,冷笑道:“朕乃一国之君,你剑王只是他人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你……”
剑王怒不可遏,刚要破口大骂,却被天武帝冷冷打断。
“两位稍安勿躁,寡人召集你们过来,是希望你们能够摒弃前嫌,放下对彼此的成见,一致对外。”
天武帝看向武御天,“维护我们共同的利益,对谁都没有坏处,不是吗?”
武御天面露沉吟之色,剑王也闭嘴不言了。
见状,天武帝继续说道:“眼下,我们有两个共同的敌人,其一便是虚竹,此人在剑州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
“等一下。”
武御天表示费解,“虚竹在剑州闹事,那是剑王一个人的问题,他怎么就成了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哼,我看你是头发长见识短。”
上官金鳞脱口道,“虚竹既然有实力打败我,那他便有实力打败另外七王,甚至打败大部分皇族高手。这样一个不受控制的人,哪怕只是一时兴起,随时随地都可以将我们取而代之,包括你在内!”
听了这话,武御天顿时明白了,撇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惧怕虚竹大师,只因他实力太强,所以他就必须被铲除,是吗?”
“不错。”
天武帝漠然道:“无论我们这些人怎么内斗,这个天下终究是我们做主,谁的地位都不可撼动,但是,这个虚竹太强大了,他是一个有能力改变天下格局的人,一旦他滋生了野心,那后果不堪设想,没有人将是安全的。”
他转向武御天,“我问你,如果某一天,虚竹忽然跑到你的禅州胡作非为,你有多大把握制衡得了他?”
武御天无言以对。
很不幸,她最强大的能力“颠倒众生”,恰恰对魏安完全无效。
可以说,如果魏安某一天想要做些什么,她武御天根本就没有阻止对方的杀手锏。
“你说的不错,现在的虚竹大师,让所有人都觉得如芒在背,寝食难安。”武御天幽幽一叹。
天武帝大喜,连道:“这正是寡人力排众议,不计前嫌,非要邀请你来参会的原因。虽然你和虚竹现在相安无事,但谁能保证你们将来不会发生利益冲突?
所以,你的处境其实和剑王一样,和我们都一样。
类似虚竹这样的高手,不管他是善还是恶,不管他的追求是什么,其存在本身,对于任何一位霸主而言,都是无法忽视的威胁,不得不除之而后快。”
武御天眼神变冷,问道:“你想怎么做?”
天武帝回道:“寡人希望各位勠力同心,联手除掉虚竹。”
此话一出!
武御天随即看向了兵王和符王。
到现在为止,无论时局如何动荡,无论董焯与萧弘天打成什么样,兵王和符王一直没有表态。
但他们也一直没有闲着。
兵州是锻器师的摇篮,符州是符篆师的天堂。
这两个大州,趁着战乱之际,大肆倒卖军火武装,赚的钵满盆满。
因为他们手握战场上必备的物资,无论是董焯还是萧弘天,都在极力拉拢他们,谁都不敢得罪了。
反观禅州这边,除了一群佛门和尚,没有拿得出手的装备,萧弘天说得罪就得罪了。
更让人憋屈的是,即便萧弘天得罪了整个佛门和禅州,武御天等人除了表达不满外,根本没有反制的手段。
此时此刻,兵王和符王一个负手而立,一个正襟危坐,依然沉默是金,没有任何表态。
见此情形,武御天嘴角微微翘起。
下一刻,天武帝从容不迫的转向兵王和符王,问道:“二位,虚竹必须死,我想这一点已经成为你们的共识。那么,如果寡人带头诛杀虚竹,你们是否愿意给予支持?寡人不会强求你们亲自出手,只需要你们提供必要的装备。”
兵王和符王互看一眼,然后默默点了下头。
“好!”
天武帝顿时欣喜若狂,“有了二位在宝具和符篆上的大力支持,寡人胜券在握,虚竹必死无疑。”
武御天斜了眼眉飞色舞的天武帝,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魏安此生未尝一败的无敌身姿,她面不改色的问道:“第二个共同的敌人呢?”
天武帝笑容一敛,表情无比严肃,咬牙道:“逆贼董焯!”
果然!武御天没有一丝意外,冷冷道:“听说董焯大军势如破竹,持续不断攻城略地,神州已有三分之一的领土被其攻占了,是吗?”
天武帝面色难看,沉声道:“寡人不瞒你们,前线战事的确吃紧,但还没有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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