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保护自己?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突然从心底感到一种悲哀。
“你在保护我?”他淡淡的开口,“什么叫做保护?当初你连头也不回,连声招呼都没有向我打,毅然决然离开港黑的时候,叫做保护吗?还是说你觉得自作主张,将所有的一切都替我做出决定叫做保护?”
中原中也的眼中浮现一丝一缕的讥讽,但是心中却突然感觉非常累,累到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累到根本不想再在这儿继续和太宰治争吵下去了。
“太宰治,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他垂下眼睛,简简单单地说,字句间没有混杂丝毫多余的感情。
街上已经有人开始好奇地看着这一对貌似正在争吵的人,中原中也松开太宰治的衣领,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
“我要走了。”他压下帽檐,挡住了自己的表情,唯一露出的嘴角平直而没有弧度,“你爱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反正在我们那个世界中,我们本来就从来不是一起行动的人,我也不像以前那样必须要听从你的指令了。”
“就这样分开,各走各的路不好吗?不过是回到了以前那种相处方式而已。”
就连在他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中原中也已经感到了自己心中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仿佛单单是再次和太宰治分开都会让他心痛到无法控制。
但是中原中也却没有收回自己的话,他知道,他和太宰治已经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
无论是作为亲密无间的搭档,还是某种不上不下不远不近的暧.昧关系,都已经是过去式。
中原中也不敢放任自己沉溺,也无法就这么原地站着看着太宰治和自己一点一滴拉近。
太宰治这个人的所有一举一动都太难以揣测,都太不真实。所有的好心,所有的温柔,到头来都可能不过是一场竹篮打水。所有熟知太宰治的人都清楚,一旦你沉溺在了太宰治所表现出来的举动中,那么你就真真切切的输了。
这就仿佛是一个美好的梦境,纵使梦中有千般美好,但是该醒的时候总会醒来。
中原中也不想要自己到彼时被现实活生生的打醒,不想承受那一刻撕裂一般的疼痛,所以他只能自己亲手撕开这个梦境,扯掉所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关系,彻底斩断一切美好却很可能是自作情愿的念想。
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彻底变得无坚不摧,才能让自己不会被任何利刃所伤到。
中原中也轻轻按了按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自嘲般扯了扯嘴角,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然而还没等他能够往前走出一步,手腕就被紧紧地握住了。
“等等――”
太宰治一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的,他的衣服很凌乱,专满了灰尘,但往日十分注重形象的人此时却对此丝毫不顾,只是紧紧的抓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
“你干什么?!”中原中也皱起了眉头,厌恶与纠结在眼中一闪而过,最终化为了坚定。他试着把自己的手腕从太宰治的手中抽出来,“放开。”
“不。”太宰治的体能按道理来说根本无法和中原中也相比,但此刻不知是为什么,他的手却像是铁做的一般,紧紧地攥着中原中也的手腕,让中原中也怎么也无法脱离。
他匆忙的,几乎是慌张的说:“中也,你先等等,你听我说。”
“说什么?”中原中也放弃了挣扎,目光平平地看向他,“难道我说的这些不都是实话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宰治紧紧的盯着中原中也的眼睛,攥着他的手腕面对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从港黑叛逃是因为织田作死去了,而这背后有着森欧外的手笔。”
“然后呢?”过去的事情中原中也一直在查,到现在也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因此他没有丝毫的波动,“这我早就知道了,然后呢?”
“不,我想说的是――”太宰治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表面上织田作之助的死亡一直被认为是森欧外为了获取异能许可证,所以做出的微不足道的牺牲,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或许其中的确有一部分是为了获取异能许可证的原因,但是以森欧外多年修炼的人脉与谋划,其实还有很多能够避开牺牲织田作就达到目的的方法。森欧外之所以一定选择让织田作死亡,就是因为我。”
“我太不稳定了。以前小时候的我还好,还能够被处于森欧外的掌控之中。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森欧外越来越觉得我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一个智力超群的充满心计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时的我对港口黑手党,对组织,甚至对自己的生命都没有任何留恋。”
“而当时的森欧外判定,那样手段逐渐成熟的我已经对他造成了威胁。而你也知道,在黑手党中,面对威胁能够采取的只有一种措施。”
“――彻底抹除。”中原中也喃喃着说。
“没错,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抹除这个危险。”太宰治目光深深地看进中原中也的眼中,“但当时的我已经是干部之一,往大点说,以我当时的手段和能力,如果森欧外直接想要把我驱除出港黑或者悄无声息的弄死,他不可能毫发无损。我或许没法直接敌得过森欧外,但是对港口黑手党造成不可抹灭的负面损失,这点无论是我还是森欧外都清楚,我能够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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