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罪?
小豹子眉头一挑,回头看了看,面对包围上来的守备营兵士,毫不在意,目光又转了一个方向,面上的笑容顿时更盛了,原来,县令大人衣冠不整,气喘吁吁的骑在一头小毛驴的背后,正在往这里赶,一边赶,嘴里一边呼喝着,“住手,都住手,都给我住手!”
你还别说,这平常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县令大人,在这紧急的时刻,竟然爆发出了出人意料的大嗓门,身在驴上,一边招着手,一边大呼,那声音竟然盖过了在场所有的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声音,一直等到他那头小毛驴冲到近前,周围还是一片安静。
“呼,呼,呼,呼——!”
昨日夜间与第七房如夫人鏖战一夜,今天一大早又受了这么个惊吓,急呼呼赶过来的县大人,到了近前,已经是气喘如牛,那胸肺之间,就像是一个大大的风箱一般,呼啦啦的直抽气,那干瘪身材,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去一般。
“住,住手,都给我住,住手!”连滚带爬的从驴背上下来,县令结结巴巴的叫道,冲到了两队官兵之间,“收,收起来,都把兵器给我收起来,大,大家都是大晋的命官,如此胡闹,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对峙三方没有一个动的。
现在黄龙帮的帮众在最里面,外面是水军营的士兵,再外一层,却是守备营的兵士,从局面上看,现在是水军营处于绝对的劣势,不过,当然也没有人蠢到真的认为水军营真的就没有反扑的力量了,别的不说,就看他们的统领和他养的那头狼,便足以让人心生顾忌,超过四品的战力,绝对是在场众人中最强的。
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黄龙帮,还是守备营,都没有人敢轻举妄去。
“收起来吧,收起来吧,既然县令大人都发话了,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都他妈的给老子收起来!”
县令喊了半天,场中人愣是没有一个听他的,一个个的都还举着刀剑,过了好一会儿,小豹子好像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那帮子手下把刀兵都收起来,“你们以为你们举着这刀剑就有用啊,都给我收起来!”
“呼啦啦——!”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水营兵士,包手那些弓箭手,都把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
“给我下了他们的兵刃!”
见水军营的兵士收了武器,丁守备还以为小豹子要服软,态度愈发的嚣张了起来,竟然直接让守备营的士兵去下水营士兵的武器。
“是——!”
守备营的士兵齐声喝道,就要上前,可是他们的脚刚刚踏了半步,便听小豹子低喝了一声,“找死啊!”
声音不是很大,仿佛只是在冷笑声中带出来的,可是听在守备营士兵和丁守备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那帮上前准备下水营士兵兵刃的守备营士兵的脚步顿时一停。
便是丁守备,也被小豹子这一声冷喝震得手脚发麻起,面色惨白起来。
“误会,误会!”江城县令也是一个老油子了,正那趁此机会连连摆手,阻止了守备营的士兵上前,“误会啊,误会,大家都冷静一点,这是误会,是误会!”
“误会个屁!”一直站在黄龙帮大门口的钱暮凡叫了起来,“县令大人,这周豹一大清早,不分清红皂白的带人围了我黄龙帮总坛,还诬我与水匪勾结,欲将我黄龙帮满门斩灭,这话刚才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大人,这还是误会吗?!”
“当然不是误会,我有人证,有物证,还有守备大人,如果你再让你的人上前的话,我不介意让我的小独加一顿餐!”
说话间,小独也转过头来,绿幽幽的眼眸子直盯着丁守备,盯得他头皮直发麻,再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示意自己的手下停在原地不动。
“人证,物证,你倒是拿出来啊!”钱暮凡扬首道,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有足够的信心,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压根就和自己没关系,所以,他才会十分的愤怒。
小豹子招了招手,便见水军阵中,朱疤押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男子进入了场内,手向前一送,便将男子送到了小独的面前,那男子怪叫了一声,想要起身逃走,可是一接触到小独那凶恶的眼神,动作便立刻停止了,一脸惧意的望着小独,在地上蜷缩了起来,瑟瑟发抖,这人正是断龙滩水匪中的一员,那日小豹子带人攻岛,俘虏活捉了近百名水匪,这人便是其中之一,早在岛上,便被小独的凶威吓得够呛,被擒捉之后,每每夜间发梦,脑中就现小独凶残模样,半夜都会吓醒,如今就在小独面前,哪里还敢有半天的异动,只能蜷在地上发抖而已。
“这人是断龙滩的水匪之一,这是他的供词,还有你与断龙滩李三何所通的印信为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小豹道,随后将一甩,袖中便飞出了张信纸,轻飘飘的落到了钱暮凡的身前。
钱暮凡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将两张信纸都捞到手上,正准备去看,却不料,一股隐而不发的劲力突的从其中一张信纸上涌了过来,钱暮凡神色一变,以为是小豹子突施暗算,手一转,内气运转,自手中透出,想要与小豹子藏在信纸上的劲力抗衡,却不料,这劲力一出,有如泥牛入海,竟落到了空处,只剩下声闷响与一阵惊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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