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大营帅帐。
刘义逊到现在脑瓜子还是嗡嗡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左承祖就到了这里。
“刘先生,左先生,备失礼了。”刘备笑容可掬,可刘义逊总是觉得刘备的表情很古怪,脸上的微笑里藏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敢问刘使君,我们这是……”,左承祖早就一肚子疑问,一见面就急急发问。
刘义逊只是在旁边站着,没有说话,他还在回想孔融对他们两个人的态度,怎么突然有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是说要惩罚我们吗?
就这。
刘备沉吟良久,斟酌了一下语言,想着该怎么将孔融把他们俩送给自己的话说出口,又尽量不要伤害他们,尤其是左承祖。
“嗯,孔太守宽仁恭谨,高明伟器,啊,这个备素来是仰慕的。”刘备说话结结巴巴的,显然很不习惯说这么直接的马屁。
刘备措辞时中间停顿的当口,左承祖旁若无人地翻了个白眼儿,很是不客气。
“嗯,这个,二位先生也是清俊高洁……这个……嗯,贤名……额,播于北海。呵呵,所以吗……所以啊?”刘备支支吾吾,脸上臊的通红。
一旁的左承祖早就看不下去了,见他一停顿,抬手虚按,接上话头,“所以你就苦苦哀求孔融,请他让我们两个转而成为你的座上宾,好早晚聆听教诲,是不是啊?”
左承祖鄙夷的很,就这两句话还说不清楚,真是的。
孔融那老小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放着我这样的人才不用,却去找王子法和刘孔慈。
唉,左承祖都替他可惜,有缘无份呀。这样一想,左承祖还有点儿可怜起孔融来了。
平日里这老小子对自己的礼数倒是还算周到,吃喝用度也没有少,自己这一走孔融可怎么办呀?唉,真如姜尚去商归周,韩信弃楚来汉呐!
最多自己以后稍微想着点儿孔融,见他干了什么傻事儿?给说一声,至于听不听的,那就不归自己管了。毕竟左承祖自己的心胸也不是很豁达,以前的事儿他可都还记着呢!
如今看来这个刘备倒是有点本事,竟然能透过自己平日故意对外展示的荒诞形象看到自己的英才本质,不容易啊!
怪不得平日里好友刘义逊这么看重他,左承祖心里涌过一阵暖流,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教导和辅佐刘备,也好让孔融看看他现在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刘备丝毫没有想到这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左承祖的思绪就已经飞得那么远了。他只是有些为难,左承祖说的和自己要表达的好像不是很一样啊!
嘶,算了算了,只要他们没有以为孔融抛弃了他们就行了。
唉,好人难做呀!
至于刘义逊,他早就发现孔融不待见他们两个,左承祖还则罢了。可他纯粹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如今刘备虽然话说的委婉,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他们两个以后就是刘备的麾下。结合最近孔融说要惩罚他们的事儿,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两个被孔融遗弃了。
更大的可能还是左承祖被遗弃了,自己只是个赠品,就像后世某些女孩儿出嫁一样。
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嫁妆了?刘义逊心里对左承祖破口大骂。
但这可怎么办呀?身价还没有抬高,自己就被人送出去了!
这可不行,我得高冷一点儿,不能让刘备觉得他轻易就得到了我!
嗯,对,高冷一点。
刘义逊这样想,但是心里更深处还是有些失落和愤懑。毕竟别人抛弃你了,要是说自己还是很高兴那是假的。他想装的高冷,更多的是想保护自己的自尊,被人抛弃后为数不多的自尊。
糜竺、太史慈向孔融和刘备辞别,刘义逊也在一旁陪同。孔融眼眶都红了,“子仲,你就不可以和我们大军一起走吗,一个人上路也太危险了。”
糜竺坚定的摇摇头,“徐州危在旦夕,竺家小亲友具在彼处,忧心如焚,实不敢有片刻耽搁。”
刘备拉着糜竺的手,泪眼婆娑,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刘义逊顿时被刘备的交际能力折服,俩人从破城后见面到现在这才半天吧!
社交天花板呀!
孔融叹了口气,又对太史慈说:“子义冒死为北海求得援兵,我孔融永生难忘。你年龄虽小,难得是有此义举,我一直是拿你当朋友来看呀!”
太史慈正色道,“慈,东莱鄙远之人也!与府君非亲非故,非乡非党!可是府君在慈避祸辽东的数年期间,多次派人拜问抚慰家母,府君照顾我母亲比亲朋故旧还要周到。慈此心感怀之情,难诉万一。今有以报,幸甚!幸甚!”
刘备在旁边感慨喟叹,当初太史慈浑身浴血到平原求援,一番仁义忧患之语令他既钦佩又唏嘘。
路上的几天中,刘备发现太史慈真是有勇有谋,有仁有义,一时引为关张之流,同道中人。
现在太史慈要走,他又怎么能不伤怀呢?
刘备紧紧攥着太史慈的手不敢松开,害怕他一松开太史慈就不见了。悲伤的气氛也让刘义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忍不住揉了揉眼眶。
刘备哽咽着问,“不知道子义今后是要去哪儿?”刘备心里隐隐还是有些希冀。
太史慈看着泣不成声的刘备,心头不禁发酸,他又何尝不是认为刘备三人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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