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里,白九歌开始忙碌。
肉包子铺的老板似乎一直是匆匆忙忙的性子,
手中挥刀的动作很大,碎肉溅的到处都是。
扮演的角色很瘦小,搬起东西来显得很是费劲,抱着铁桶步伐踉跄而艰难。
老板盯着他,似乎习以为常,说道:
“材料搬完了,就到储物室那里,
把那袋面粉拿上来,今天材料刚进,有的忙了!”
白九歌点点头,没有抱怨,似乎能赏一口气,
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
拿着一条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到二楼的储物间内,翻出了那袋面粉。
二楼的环境很昏暗,各种杂物堆放在这里,
一股潮湿的霉味,弥漫在空气中,
白九歌观察着二楼的环境,拿着面粉下了楼。
此刻,店铺的生意开始热闹了,
围在门口的都是那些放学背着书包的小鬼,
肉包子的香味,令他们无法抗拒。
拿了包子,就往嘴里塞去,也不怕噎着,
肉酱流出的黄色,看似美味,可那根本不是猪肉类的油滴。
学校放学的高峰期,总是生意好的,
两个小时后,门口的生意才逐渐冷清。
老板拿着一根老烟枪,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
一边捏着烟丝抽吸,一边对白九歌说道:“桌上有刚烧好的水。”
看着白九歌抱着水瓶喝,老板点了点烟灰,漫不经心地说道:
“心里是什么感受?”
白九歌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有些迷惑:
“感受?”
“看着别人家的同龄孩子一个个结伴上学放学,
自己却早早结束了学业,只能在这里打杂,
你别跟我说一点感受都没有哈?”
白九歌脸上带着茫然,眼神出神,没有回答。
“不负责的父母,到最后为这份任性买单的只能是小的那一个啊!”
白九歌沉默片刻,说道:“命就是这样,
与其杞人忧天,在这有心思抱怨谁谁,
倒不如想着今晚吃什么,明天怎么活着。”
“我也没觉得自己很不幸,至少我生下来了,能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呼吸到这新鲜的空气。”
“老板你说是吧?”
老板看着白九歌清澈的双眼,面色平淡少许,嘿嘿笑了两声:
“你这小鬼,看的倒是挺通透?”
白九歌笑了笑:“不这样想,我现在已经饿死了。”
老板吐出一口咽,淡然地说道:
“我那个臭小鬼,要能跟你这臭小子这么想,
老子也不用这样操碎心!”
白九歌下意识地随口问道:“老板的儿子几岁了?”
老板表情显得怪异,脸上浮现几块尸斑,反问道:
“你今天怎么有些奇怪?”
“玩家扮演失败,扣除5%的扮演度!”
白九歌稍稍一怔,这句话出了问题?
这只是一件非常简单地问候,
如果扮演失败,那么只能代表秦烽是认识他儿子的。
眼神有些游动,白九歌突然笑道:
“我开玩笑呢老板,小老板中午怎么没回来吃饭?”
听到这句话,老板散发的鬼气渐渐消散,
那脸上的尸斑又褪了回去,淡淡地说道:
“那兔崽子昨晚跟老子吵了一架,生着闷气呢,
肯定又呆在学校,忙着他那个小品的戏份了!”
“不学无术的东西,为了个戏份,把学业全部都荒废了!”
白九歌眼眉挑了挑。
小品?
老板的儿子也是表演系的?
既然是同一个公会,那认识也属正常,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是哪个?
“趟一下,眯一下眼,下去还得继续忙活。”
老板显然被这个事闹的有些心烦,将老烟枪搁置一边,
随后靠在椅背上,摇晃着藤椅不再出声。
白九歌没有再出声,
这个时间段正是他想要的,在店铺内走动。
在一个昏暗房间里,白九歌找到了一个相框,
是包子铺老板一家的全家合照。
经典的一家三口,父母楼着孩子,洋溢着笑容,
只是小孩撅着嘴,显得有些厌烦和不乐意。
这个孩子白九歌也不陌生,那晚上表演舞台上,那个叫大福的孩子。
相框里的他,模样一点没变,
甚至连穿着的衣服,都跟那晚上一模一样,牛仔裤配绿色T恤。
“被诅咒的这几个孩子,应该很早就死了,
灵魂被囚禁在学校里,活动的范围和时间都得到限制约束。”
“就像梁老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死了,
只能抱着一具骷髅,整天自言自语。”
“如果是这样,包子铺老板应该也是这样,
那他昨晚又怎么和儿子吵架?
还是说也是对着一具尸体自娱自乐,自言自语?”
白九歌拿起相框,端详片刻,又放了回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际上渐渐泛黄,但被层层的雾气遮挡,显得很淡。
门口的老板醒了,就跟机器一样,
直接到了后厨开始忙碌起来。
白九歌也没懒怠,跟在后厨帮着忙。
后厨的环境十分糟糕,墙壁被血染红,
血水在漏斗里堵塞,溢出在地板上。
老板娘似乎已经没了,反正老板没提起过,
偌大的包子铺只有他们两人在忙碌。
下午放学的时间,门口的生意又到了高峰期,
白九歌忙的上下走动,满头大汗,
短袖都被浸湿,
却没有烦躁和怨气,仍旧干劲十足。
一些学生因为同龄的缘故,对白九歌发出一些嘲讽,
他当作没听见,忙活手里的东西。
等生意渐渐冷清里,白九歌坐在椅子上,大口喝着水。
老板将一袋包子,和几枚鬼币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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