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承王驻守边关,几年后,皇帝特邀回京,特此为其摆了回朝宴。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小承王的回朝宴变成了送命宴。
那日天空黑压压一片,仿佛有一只巨兽,随时等待着吞噬世间万物。
空气中是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宫中四处都是尸体。
刑台上,几个人合力的将一个男子绑在了铁架上。
他一身铠甲,那道眉上英气逼人,俊美的脸上伤痕累累,那双星眸也黯然下去,哀悸布满,再也没有浩瀚如夜空的璀璨。
“罪臣李珹澈,以下犯上,起兵造反,论罪当诛,圣上开恩,只要主动说出所犯之罪,便留你一个全尸!”
慷锵有力的话响起,给李珹澈罗列出了十余罪名。
放眼望去,模糊的视线中隐隐可以看到百姓围观,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能看到他们痛恶的表情。
李珹澈冷冷笑着,一遍遍重复着那几个罪名,“好一个以下犯上…好一个圣上开恩…”
他手握兵刃,战场厮杀贼寇,到最后竟落得一个“乱臣贼子”,真是讽刺!
高瑀示意下人取来了鞭子,他高声喝道:“罪臣李珹澈,你若是还再不承认所犯罪名,就别怪我们动用鞭子了。”
李珹澈道:“罪名?我守疆土,卫百姓,不娶不纳,不留子嗣,何罪之有?”
那眉目之间是不屈。
他保家卫民数十载,可谓是问心无愧,皇帝摆宴让他回朝,他的兵马全部陷入圈套之中,而他也被定了数十条罪名。
他光明磊落,为何要认这些无须有之罪?
高禹见他依然嘴硬,皱起了眉,挥起鞭子狠狠地抽打了过去。
鞭子抽打在身上,很快就皮开肉绽,李珹澈咬着牙,他的额头上铺了一层薄汗,“妄想用鞭刑让我承认那些无须有的罪名,真是可笑至极。”
高瑀手一紧,拿着鞭子再次抽打了过去,这回只照着伤口打。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伤口蔓延到全身骸骨,疼到极致的他低低笑了出来。
“瑾王,瑾王妃…”
听到那个名字,他费力的抬起了头,那个女子正挽着李璟琛的胳膊。
“沈…”
他终究还是没念出那个名字,让他没想到的是到此生还能见她一面。
也许在这个时候,他要是叫出她的名字,一定会害了她。
他忍住心中情感,垂下了眸。
高瑀在李璟琛耳边说了几句,李璟琛将一瓶药洒在了水里,然后强行给李珹澈灌了下去。
“你瞧瞧侄儿带谁来看你了,你不是一直都心心念念着她吗?只要你叫出她的名字,我就让她走上来瞧你。”
“或者你不想要她,侄儿给你带了几个好看的,在外这么多年,一定很渴望吧?我要让你最心爱的人亲眼看着你最难堪的一幕!”
李璟琛挥手示意,只见几个身姿窈窕的女子走了上来,她们抚摸着柱子上的人。
这几个女子都是风月场所带来的,身上铺满了胭粉气息,一靠近便是一股浓郁的香气。
李璟琛是想用这群女子来毁掉李珹澈的名誉。
而他方才给他灌的水里面也下了药。
李珹澈心中悲愤万分,他恨得咬牙切齿,也在此时,他的身子里像是爬了一堆蚂蚁,那群蚂蚁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神经。
一股热流传到了全身,他的身上燥热无比。
他呼吸加重,厌恶着那些女人的触碰,低吼着,“滚!”
女人被这暴戾吓走,没有人敢上前。
李璟琛黑眸一凛,“敬酒不吃吃罚酒,用刑!”
高瑀拿出了刑具,那是一排排钢钉。
钢钉扎在他的身体里,他死死的咬着牙,始终没有叫喊出来。
沈婉凝站在旁边目视着这一切,她痛到无法呼吸。
她恨极了那时袖手旁观的自己。
“轰隆隆!”
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紧接着便是大雨倾盆而下。
大雨冲刷在血液,血腥之气反而越发浓重。
身上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他呼吸困难,脸色煞白。
沈婉凝心如刀绞,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她的脚上仿佛,走的很是艰难。
她到他的身边缓缓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道:“我等你,我们终会再见的。”
闪电劈开天际,大雨越下越大,他看着天空,最终咽了气。
难产之时要了沈婉凝的命,她无论如何她要回去见他。
上一世他为了她丢掉一切骄傲,也为了她折断了自己丰羽。
这一世,她也要为了他坚强一次。
醒来时她的耳边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睁开了眸子,看到的就是他趴在自己身边痛哭着。
能再看到他,那是一种多么幸运的事情。
……
即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一生之慷慨。
李珹澈真的做到了不纳一妃,而自从沈婉凝第一胎难产,他再也舍不得让她为他冒险。
因为一直没有皇子,朝中大臣多次与李珹澈提出与皇后再生一子的想法,李珹澈届时便会变得冥顽不灵,谁再提出此事他便与谁发急。
他说:朕有一女,此生足矣。
这下把大臣们急的上蹿下跳,国不能无后,直到李知许十岁时,大臣们齐齐跪在坤宁宫外,恳求着皇后能劝说皇帝。
沈婉凝虽然也对那次有了阴影,但她也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李珹澈后继无人。
为了他,冒险十次又如何?
她费劲了心思把自己身子调整好,很快就再次怀了身孕,李珹澈为此没少耍脾气,一边耍着脾气,一边慎重的照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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