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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绯意也一愣，看着张佳怡的神色。
除了意外和震惊外，还有一丝心死的冷漠。
张佳怡一言不发地点开了许凡潮的头像，选择了删除联系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两位，你们的菜和啤酒都上齐了。”服务员把小菜一一摆在桌面上。
张佳怡打开易拉罐，故作轻松道：“有缘无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宋绯意和她碰了碰杯：“嗯，什么都没发生过。”
吃完午饭，两人回了学校。
下午宋绯意只有一节专业课，其余时间在办公室备课。
张佳怡改两个班上午写的作文，宋绯意放松的时候就拿起一本随意看看。
不得不说张佳怡是一位很优秀的语文老师，她两个班的语文在整个年级考试位列一二，学生写的作文条理清晰，论证渊博，宋绯意不由点头赞叹。
“这篇作文写的这么好，怎么才九十分，张老师你分给的这么严的吗？”
张佳怡从作文本上抬起视线，看了一眼：“梦佳这篇是写的不错，切题还可以更严谨，你看看谢婷倾这篇，应该算两个班写的最好的。”
宋绯意接过作文本，谢婷倾这篇张佳怡给了96的高分。
“许副校，你过来了。”刚从教室回来的秦老师和门口的许凡潮打了声招呼。
宋绯意和张佳怡都顿了顿。
宋绯意悄悄观察着张佳怡的脸色，见她头都没抬，毫不在意地继续批阅眼前的作文。
许凡潮欠她一个解释和道歉。
就算他对张佳怡没有想法，大家共处一校，他也应该给张佳怡一个解释和道歉。
门口，许凡潮和秦舟点头示意，微笑道：“我找宋老师有点事情。”
“宋老师？”秦舟闻言，往办公室内一看，走过来提醒道：“宋老师，许副校找你有点事情，在门口等着。”
“找我？”宋绯意颇为意外地看向门口，许凡潮站在那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如往常。
当着秦舟的面，说给张佳怡听，她淡声道：“嗯，那我先去看看，马上回来。”
走廊尽头，树梢的风轻飘飘的晃动，正是上课时分，没有成群结队的学生拉帮结派地去往洗手间。
宋绯意脸色清冷，直视许凡潮：“许副校找我有什么事情？”
“宋老师。”许凡潮淡笑了笑，并不在意宋绯意的冷淡，语调温和：“没什么事情，我只是想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
宋绯意抬着小脸望着他，意外又讽刺：“许副校哪里得罪了我，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宋老师想撮合我和张老师在一起，但感情的事情没办法强求，辜负了你的美意，很抱歉。”
宋绯意眉头紧锁：“许副校，你这一句道歉和解释最应该说的人是我吗？我从来没有强求撮合过你和张老师，没错张老师是喜欢你，所以对你好想要跟你表白。”
“既然你知道张老师喜欢你，又不想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早早跟她解释说清楚呢？这件事上，你伤害的并不是我，而是张老师，如果你觉得内心有愧，应该道歉的人是张老师。”
宋绯意语气略微重，主要是替张佳怡不平。
许凡潮并不反驳，默默承受她的批判，低声回道：“宋老师说的对，我会跟张老师解释，这件事是我不对。”
宋绯意淡淡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心凉半截，“你跟我解释，是因为我先生对吧？”
她一个普通科任老师，哪里需要副校长低三下四的跟她解释道歉。
只因为她是沈霁影的妻子，是沈太太。
许凡潮瞳孔微晃，停顿了一秒，淡笑道：“我心里是很尊重宋老师的，担心宋老师因为这件小事，会对我产生误会，毕竟我们也是同事，心中有了隔阂，工作起来难免效率降低。”
宋绯意冷笑，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无权评判或否定。
但她可以远离：“许副校严重了，我只是普通科任老师，学科内的交接工作，也轮不到我和许副校进行，没其他事情，我先回办公室备课了。”
许凡潮看着她，眼底略带无奈和纵容。
宋绯意只感觉到虚伪，转身离去：“感情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许副校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好了。”
许凡潮平静地目送宋绯意离去，他嘴角还能勾着淡笑。
他是一个从山里爬出来的孩子，整个小山村只出了他一个重点研究生，他没有任何背景，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东西，都是靠他自己得到的。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对他而言，再清楚不过了。别的孩子鱼和熊掌或许都能不劳而获，但他不能。
对他而言，熊掌自然比鱼更重要。
他对张佳怡没有感觉，对周妙也如此。但就凭周妙是云城教育局长的独生女儿，他愿意一辈子把她捧在手里。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隔壁教室正在上语文课，全班整体背诵“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凤求凰》司马相如）
许凡潮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微信里看到周妙给他发的消息，让他下班后到教育局接她下班。
他先耐心地回复了周妙的消息，才从搜索栏里输入张佳怡的名字。
没有搜到。
许凡潮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顿了片刻，抬步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宋绯意看到张佳怡放下手上的红笔，神色如常地朝许凡潮走过去。
路过张阳身边，男人挑了挑眉：“啧，说什么秘密呢？”
张佳怡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我和许副校能有什么秘密，工作上的事情罢了。”
张阳似信非信，等张佳怡和许凡潮一前一后的走远，好奇地跟宋绯意打探：“宋老师，你跟张佳怡关系这么近，你知道点什么吗？”
宋绯意摇头：“不清楚，可能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在许副校眼底，能有什么比他的前途更重要。”
张阳轻笑一声：“男人嘛，当然以事业为重，当然紧张自己的前途。”
宋绯意看着他：“是，前途很重要。”但总有一样东西，会比金钱和前途更重要。
十分钟不到，张佳怡就回来了。
张阳八卦地打探：“许副校跟你说了什么？”
张佳怡看了他一眼：“让我看看办公室谁最八卦，不工作成天碎嘴，扣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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