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这一点，周秉坤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他心中的那点不真实感，随着这次的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秉坤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心里暗自盘算。
那个歹徒怎么就这么凑巧赶上郑家母女都不在家？
难道是熟人？
随后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认识马金波吗？”
“马大哥？”
郑娟儿一愣，点了点头：“认识，他这两年也一直很帮助我们家。你问这个干什么？”
“嗨，这个人我认识，之前听他提过你们家。”周秉坤编了个瞎话：“马金波跟你家很熟吗？”
“我和他倒是不太熟，不过他和我姐关系还……不错，他当初还说想娶我姐，但我姐没同意，说是不想拖累他。
对了他现在怎么样啊？前前些日子，我听说他被派出所带走了。”
“他啊，他被枪毙了。说是故意杀人。”
“什么？他，他死了？。”
闻言，郑娟儿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周秉坤赶紧过去把她扶过来坐下：“你知道他为什么跟人打架吗？”
“不太清楚。”
郑娟儿有些语气有些悲伤，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自从姐姐死后，马大哥就没在过来。
有时遇见他和他打招呼，他也不说话。
后来我听人说他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而且他以前从来没和人打过架，但自从酗酒之后就经常和别人打架。
这次打的是最凶的一次。
听说他这次是拿刀在砍人，一边砍人还一边喊什么可算让我找到你了，砍死你这个王八蛋这种话。
这几天我忙着和涂志强的事，还想着等忙完了去派出所看看他，谁知道……”
“嗯？”
听了郑娟儿的讲述，周秉坤一愣。
原本，他还以为是马金波不满郑婵的拒绝，借着对郑家的熟悉，趁着没人偷偷把郑婵强暴了。
而郑婵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并没有说实话，最后把孩子生了出来。
但现在一看，这不像是一个强X犯会做的事啊。
他想了想，又问道：“我记得你刚说这孩子是早产，你姐几个月时候生的他啊？”
“不到八个月。”
郑娟儿有些不明就里，不知道秉坤问这些做什么。
“不到八个月？”
周秉坤嘴角一勾，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谜题解开了。
“不到八个月就出生的孩子，一般家庭都很难养活，更别提你们家之前的条件了。
但我刚才听着孩子的哭声，虽然有些沙哑，但还是中气十足，你就没有什么怀疑吗？”
“你是说，这孩子……这孩子是我姐和，和马大哥的？”
郑娟儿虽然文化不高，但却是一点就透。
闻言，她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没错，我估计你姐和马金波之前就好过，这也是为什么你姐坚决反对打掉这个孩子。”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郑娟儿捂着嘴，留下两行清泪，冲着里屋喊道。
“妈，光明，你听见了吗？小楠楠他，他不是个坏孩子，他是我姐和马大哥的孩子。”
“妈听见了，妈听见了。”
“姐，这真是太好了……”
郑母和光明也都喜极而泣。
“也就是说，马大哥砍死的那个人，是强暴我姐的坏蛋？”
郑娟儿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
周秉坤点了点头：“这孩子，是你姐和马金波的后代。”
“太好了。”
郑娟儿高兴的又哭又笑，像个孩子一样。
“好，真是好孩子。”
郑母一边抚摸着襁褓中的郑楠，一边喃喃自语。
她对这孩子其实是有些偏见，虽然她信佛，但是人就有感情。
自家闺女为了生这孩子而死，再加上这孩子的出身有问题，她自然很难喜欢的起来。
但现在，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这孩子是自家女儿和马金波的孩子。
虽然只是私生子，但马金波那孩子也是她看着长起来的，为人宽厚老实。
要不是郑婵怕耽误人家，没准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
想到这，她看向小郑楠的眼神更加慈祥。
随后她又想到自家的情况，脸色一苦。
“娟儿啊，你跟，跟涂志强就没有一点缓和余地了吗？”
虽然刚才周秉坤说要接济他们家，但郑母活了这么大岁数，并没有把这话当真。
都是穷苦出身，周秉坤或许碍于面子接济她家几次，但人家跟你非亲非故，你也好意思老要人家的救济？
郑娟儿眼神略显复杂：“妈，我跟涂志强没可能了。”
“那，那这孩子，金波他们家也没有别人了啊。”
郑母哀伤的说。
马金波是独生子，他爸爸抗美援朝的时候就死了，留下他们一对孤儿寡母。
等他长大之后，妈妈又积劳成疾病死了。
所以，他们就算想把这孩子送去马金波家抚养都不可能了。
抹了把眼泪，脸上现出一抹坚毅：“妈，您别管了，这孩子我一定把他养大。”
“不就是养活孩子嘛。不是还有我嘛。”
一旁的周秉坤向里屋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如果郑楠真的像电视里那样，是郑娟儿被骆士宾强暴后剩下的孩子。
那周秉坤说什么都不会帮着养。
他虽然并不是什么狠心的人，但也无法接受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现在的郑楠却是郑婵和马金波的孩子，虽然还是个私生子，但至少也是个有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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