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乡境内有一座山,山上都是些红色碎石,便被称作红山。
说是山,其实不过是个高些的大土堆,其海拔不过百来米。
因山上土质不行,庄稼难以生长。
在很多年前,当地村民便在红山上种满了桃树。
算是因祸得福吧,红山土质虽不适种植庄稼,但种出来的桃,却异常可口。
一来二去的,红山桃,渐渐有了些名气。
在红山脚下,有三个村庄排在一起,名字很好记,李小庄、张小庄、贾小庄。
听名字便知,三个村子都不大,李、张、贾三姓人家,分别在三个村子占了绝大数。
十五六年前,李小庄的村长看出红山桃的价值,在三个村里大声疾呼,凑了些钱,在红山脚下,开出一片地,成立了一家罐头加工厂。
红山桃本就甜美可口,做成罐头,亦比其他产地的好吃一些。
不出两年,罐头厂便叫响了名号。
村长说服村民,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迷了眼睛,将本该拿来分红的钱又投了下去,罐头厂又扩建了几次,还开出了一条加工果干的生产线。
厂子扩建了,红山桃产量便跟不上了。
桃乡其他村的村民见三个村的村民发了财,早已羡慕不已。
顺势,村长与其他村村民签署协议,只要他们将土地改种桃树,罐头厂将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
这么一来二去,不出几年,整个沧西乡,便种满了桃树。
每逢桃花盛开之际,一望无际的桃花,更是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游客前来观赏。
桃乡,一派欣欣向荣。
可好景不长,市里规划了临城环城高架,其沂河路路段,刚好需要经过红山。
那些年,国家不过刚开始重视扶贫工作,与城市建设相比,农村经济发展工作还没得到相应的重视。
桃乡虽是临城的一张名片,但在城市建设发展工作面前,分量显然还不够。
相关领导大手一挥,红山罐头厂的折迁工作,提上日程。
消息一经传出,桃乡炸开了锅。
当年那老村长,虽以卸任,但在村民中的威望,依旧无能能及。
在关键时刻,他出来安抚村民,又同市局相关部门做了些沟通。
但结果令其大失所望。
市局折迁办,就桃乡折迁问题发出通告。
红山罐头厂当年成立之时,因所有人身份混乱,企业性质不明,注册流程不合规等原因,不符合相关赔偿规定。
责令罐头厂相关负责人,限期拆除工厂。
市局相关部门念乡民不易,出动了相关人员设备,协助村民拆除工厂。
消息一出,村民哪里肯干,他们本想拿着折迁款,另买一处地,继续经营罐头厂。
这眨眼间,罐头厂居然就因资质不全,需要自行拆除。
村民心中本就不忿,又有传闻,说是市里有些领导和负责工程的绿庭集团私底下有着些龌龊,干了些恶心事。
村民义愤填膺,誓死守护罐头厂。
市里派来的折迁队,自是不敢在村民面前强折。
一来而去的,就拖了大半年。
其间,最难熬的便是绿庭集团。
集团本就刚起步,投入大量资金在临城高架上,项目每拖一天,产生的利息足以拖垮集团。
就是那时,刘长浩自告奋勇,来到了临城。
“当年,那场大火起的太快了,现场又是一望无尽的塑料大棚,当发现之时,已经晚了。”
老刑警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冲丁超二人说到。
“当时有村民在大棚内吗?怎么会造成三人死亡的?”丁超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想了想,老刑警继续说道:“当时现场太混乱了,火势一起,村民就急了。当时是冬季,为了保证全年都有桃子供应,村民早已立起支架,架上塑料布。当晚又有大风,起火点又在上风口,火势一起,便来不及救了。”
老刑警停了停,看了看二人,继续说到。
“村民见大棚被烧,便立刻失去了控制,随即便发生了井民冲突。现场石头满天飞,两方都有受伤的人。消防车赶到后,也进不来。总之,一直闹到天亮,才算平息。”
“刘长浩当时也在现场,还受伤了对吧?”
心中盘衡一番,丁超问向老刑警。
“嗯。”老刑警自是知道二人是为了查刘长浩案子,听丁超问起刘长浩,也不觉惊讶,说道:“火势一起,刘长浩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被几个村民认出来了,嘴里嚷着抓凶手,手里的石块全向他招呼,刘长浩头上被砸中,见血了。后来,在警察的护送下,离开了现场。”
“大火造成死亡的三人,你知道他们的具体身份吗?”
“不知道。”老刑警摇了摇头,“不过,那个老村长好像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了。”
听到回答,丁超低头蹙了蹙眉。
想了会,该问的问题都问了,关于三个死者的身份,老刑警并不清楚。
抬头看向阚泽,对方冲他点了点头。
二人起身告辞,走出办公室,回到车上。
两人同是一阵沉默,心中各自思考着案情。
从老刑警的叙述来看,案子没出乎两人的意料,除了卷宗上的记载,的确还有很多细节值得细扣。
特别是三位死者的家庭关系,需要着重调查。
拿出电话,丁超给章平海打了过去,语气透着些激动和信心,将询问结果说了一遍,挂断电话,丁超转头看了眼阚泽,对方脸上也是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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