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过山车在爬坡,周围遮挡视线的树和建筑物都在慢慢消失,地面离她越来越远。
好像是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高度。
爬到一个小坡的顶端,过山车停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呼吸,它轰然坠落!
风一下子闷在脸上,劈头盖脸的,拍得人发晕。
失重感一下子握紧了心脏,不过几秒后又开始爬坡,坠落,旋转,她仿佛变成一件衣服,进了全自动甩干机,被甩过来甩过去,脑袋里的水都晃匀乎了。
过山车最末一段,慢慢减速,云团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才长舒一口气。
“还真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景煜笑意深深。
云团等保险设施自己抬上去后,解开安全带,“我有试过张嘴,结果喝了一肚子凉风,能喊出来的人也非常厉害,他们一定有独门诀窍。”
噗嗤。
景煜没憋住,笑了一声,随后连忙以手掩面,清了清嗓子,把笑意压下去,“会头晕么?到长椅那边缓缓吧。”
云团瞥了景煜一眼,总觉得对方憋着坏,但这目光关切中带着一丝纯良,似乎是真的关心。
“还好,只是有点不习惯。”云团走到长椅边,坐下,感觉轻飘飘的,似乎还在被甩来甩去的。
“或许,你也能开飞船。”景煜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顶。
“什么啊?”
“不知道哪里飘来的。”景煜看着指尖的枯叶,手一松,枯叶自觉地飘到了垃圾桶里。
“都玩一圈吧,不枉我来一回。”云团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好。”
于是,那些高空项目,会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各种,她全坐了一遍。
落地后,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有种依旧在半空飞行的感觉,云团掐了掐自己的脸,一点都不疼……对了,现在是在梦里。
而且她不是以“人”的形态参与这次副本的,五感和平时不一样也正常。
这么想着,刚生出的一点异样情绪又消失了。
“差不多了,你愿意醒过来了吗?”
云团抬眸,青年的轮廓在阳光下稍显柔和,他的发色其实偏黑,不过此刻迎着光,比以往稍浅,她莫名看出了一种金毛犬的感觉。
“醒过来?怎么样才算是醒呢?”景煜望着远处的云,喃喃道。
“你过来一下……”云团招招手,“低头。”
景煜不明所以,还是照做。
云团看着近在咫尺的脑袋,毫不犹豫地上手一顿搓!
她边揉边感叹,“真好,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还会有长辈训斥,说什么男人的头摸不得,现在可没人管啦。”
“什么?这是什么年代的说法?把自己的不足和不顺利归结于这种原因,那就有点没用了,我还听过很荒谬的一件事,说女人画高光克夫,可给我笑惨了,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信这种话呢?”
景煜在乐城可不会这么温和,好像被人夺舍了一样。
云团呆了一会儿,小声道:“谁知道呢?可能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个权威地位,才命令小辈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吧?”
不过,她曾经的那个弟弟,做什么事情都会被夸赞,妥妥的就是一个双标。
她一直拒绝男人的靠近,拒绝恋爱和其他稍微亲近一点的关系,也和这种原生家庭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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