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看了眼尚未沸腾的骨头汤,把厨房玻璃移门开了一条缝。
浓郁醇厚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客厅里,互瞪的时清和完颜保循着味道靠近,在想拉开移门尝尝味道时,却被云团按住。
“没熟呢,轻则跑肚窜稀,重则医院相会。”
她微微一笑,松了手。
于是,一大一小乖巧地站在厨房门口,他们眼前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结界,脚不再往前迈一步了。
云团坐在安圆旁边,偏头看了眼iPad上正在播放的狗血电视剧,剧中女主似乎中招了,演什么都是微笑表情。
弹幕里还一个劲儿地澄清,说该演员是天生微笑唇,请多多关注眼神戏。
剧情正播到一桩密室杀人案,古堡里的客人们聚集在一起,在警方到来前,每个人都在试图摆脱嫌疑。
“这个是凶手。”
云团看了眼,伸手指了一下其中一个戴着金框单片镜的青年画家。
安圆翻了个白眼,按下暂停键,“喂,团姐,你这就过分了啊!”
“这种剧没营养,改编得完全没了原着的影子,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背点题。”云团靠在椅背上,下意识地看了眼安圆今天的穿着——
淡青渐变色连衣裙,一条珠链腰带,简约大方,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只是栗色的长卷发根部出现了一截黑发,看长度,她应该有半年没去护理头发了——目前这种情况,大家也轻易不理发,毕竟很难保证理发师会不会理到一半就被吸进乐园,到时剪刀扎脑袋上可不得了。
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那刚才的隐瞒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团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这些年,她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左手小臂靠近手腕部位的那道疤痕,这里边,应该曾有块定位芯片,当初醒来的时候,它就被挖走了。
她可能一开始就是弃子,也有可能是被人保护。
而安圆手臂上没有任何痕迹,是安在了其他地方,还是本就没有呢?
可如果她们是敌对方,安圆为什么要在外边有异响时下意识地挡在她前面……
莫非隐瞒是出于“为了你好”之类的理由?
云团百思不得解,但问也问不出什么,刚才那个简单的问题都不答,这些就更不愿意回答了。
安圆也往后一靠,“拜托,你要让一个学渣在短时间内精通政史地物化生,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早几年,我记性还好的时候都没能做到,现在怎么可能嘛!”
见云团没有回答,安圆又补了一句,“而且烧菜的时候,是离不了人的吧,这很危险哎团姐!”
云团点点头,抬手一指,“喏,现在不是有人吗?”
安圆扭头看去,只见时清和那个很臭屁的小男孩站在一起,一个拍脑袋一个揪衣角,但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灶台。
“……就有这么馋?”说着,安圆摸了摸肚子,“好吧,是有这么馋。”
这一番精分的言论,听得云团不自觉地按了按眉心,“还没到饭点呢。”
厨房门口的时清突然转头,“这都不明白?馋,是对每一份食物的尊重。”
他边说边化解完颜保的招数,游刃有余。
“对头!要不是还有事,我也蹲厨房去。”在阳台监督安保系统维修员的景和挥着手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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