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人几乎没有心理负担,从来都是去膈应别人,自己永远是对的,往往更加长寿。
这还学习不来,因为一般人太有道德修养了。
“不会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别气,这年头高血压早就年轻化了。”景和苦口婆心地劝道。
云团微微抬眉,“我没生气啊。”
景和摇头,“哦,我说某位大龄男青年呢,绷着个脸,好像基金亏了大几百万一样。”
景煜面色稍霁,“他可能活不了了,没什么好气的。”
语调悠长又温和,与商业酒会上的杀伐果决全然不同,像是在哄小孩。
云团低眉,不敢与之对视,避开了那道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也不至于,除非他的探险精神强到能驱使他在大水过后,折返……”
话还没说完,那个小点竟然真的折返,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冲向一片狼藉的山谷。
再往后就看不见了,直升机已经远离。
“这是干嘛呢?想做一些不为人知的牺牲?既浪费资源,又没有意义。”
云团抿唇——那辆越野车和车上的装备是真的很贵!
为什么要拿别人的东西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慷他人之慨这一招,真是玩得溜。
“他大概是不想继续了,上周开始就表现得非常激进,恨不得在几天内完成所有的事情。”景和耸肩。
……
直升机在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飞完了所有的路程,最终在一栋陌生的建筑露台降落。
云团踩到地面,还有种软绵绵地踩在云端的错觉。
她抬头,这栋建筑大约二十层高,是乐城的平均水平,外墙涂了饱和度极低的棕灰色墙漆,在这片棋盘里,根本不起眼。
“这是……”
“除老王外的医疗和科研力量,还有一些孤僻的天才。”景煜接过云团手中的采样盒,面部靠近门锁,扫描眼球虹膜。
——[欢迎回来。]
机械音一字一顿,大门随即开启。
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陈旧的接待室——油漆斑驳的家具、一盘落满灰尘的塑料果盘,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云团跟在景煜后边,视线乱瞟,并未提问。
景和则变戏法似的抢先抠出墙面变电箱后的密码锁,滴滴滴一阵输入。
墙面从中间裂开,向两侧平移,露出后边银灰色的实验室。
哦豁……
云团四处打量着,怀里突然被塞进一个女士手提包。
“这是……”
“时清和完颜保找你有事,电话没打通,直接把信息发到我这里了。”说着,景煜从墙角的一排充电宝中拔了一个,塞到云团手里。
云团不明所以,这一下午,他们三个不都在那个山谷折腾吗?
所以电话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翻出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电量告急自动关机了,匆匆连接电源,开机,才看到有五六个未接电话。
“他们就在旁边一家自助餐厅的包厢,让景和送你过去吧。”
“不用……”
“要的!自助餐我好久没吃了,怎么着也要让完颜家请一回客了!”景和两眼冒光,摩拳擦掌,看起来恨不得立马把完颜保吃穷。
“欺负小朋友,算什么好汉。”
云团轻叹,也没再拒绝。
她戴了个医用口罩,按照时清发过来的定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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