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
一栋农村别墅内。
这里原本生活着一家五口,负责种植蔬菜的父母,他们的孩子,以及一位女性老人。
像这样的深夜时刻,他们本该安静祥和地睡眠,以此恢复体力,准备第二天的劳动。
但此刻……尽管同样安静,但不再祥和,满地都是鲜血和碎肉。
他们不会再醒来了。
一个全身被灰袍遮住的男人坐在大堂里,衣服下面长出了一根根带着吸盘的粗壮血管,缓慢吸食着地上的血污。
只需要半个小时,这里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抹除,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周围的村民们不会有人在意是不是少了一户人家。
他们多半会认为这户人家因为某种原因,意外搬离了村子,而这栋来不及转让的房屋则会被最强壮的男人霸占去。
或许要等到他们的亲戚偶尔来访,才会发现异常。
这时,大门忽然被敲响。
全身隐藏在灰袍下的男子身子一下坐正,那些血肉吸管瞬间缩进了衣服底下,这才开口道:“进来。”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
一个同样带帽长袍遮脸,但一条手臂似乎带着伤的男子走进来:“五号在东区被抓了,她还活着,恐怕会说出什么。”
灰袍男子并不在意的样子:“抓就抓了吧,左右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我听说最近有人一直在追查你?”
带伤男子笑道:“嗯,不过我给他留了一点惊喜,运气好的话他以后再也没机会找事了。”
“你自己处理好就可以,那人的计划快了,你很快就可以获得你应有的报酬。”灰袍男子说道。
带伤的男人沉默片刻后问道:“具体什么时间?你知道的,我没法等太久。”
“万事俱备了,只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带伤的男人似乎并不想给对方糊弄他的机会。
灰袍男子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当然是,等我那位好姐姐,离开这座城市的机会。”
“那就好,希望你们言而有信。”带伤的男人迅速离去,走之前不忘记回头看了下地上残留的血痕。
它们隐约有一定的规则,像是一幅阵图。
上面刻画着某种恶鬼的图案。
等他离开,灰袍男子再次惬意地靠在了椅子上,一根根粗壮的血管探出来,吸食地上的残尸。
他面前点着一根蜡烛,烛火摇曳不定。
那几个死者的脑袋上,均有一根特制的银色铁钉,笔直刺入在眉心
“快了。”
灰袍男子轻笑着自语。
地上还散落着一张被血液浸湿的车票。
安定城发车,目的地,元州。
……
……
实验室里,两人一怪,同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余军身子面向油灯,脑袋却转了一百八十度过来,看着谢遥和楚山孤,重复了一句:“你看这盏油灯,它多美啊。”
眼见余军身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小水泡,黑色触手在游动,似乎每个水泡里面都孕育着一只丑陋的蠕虫。
“……没救了。”
楚山孤心中一沉。
亲眼见到余军的样子后,他彻底放弃了最后一点侥幸心理,知道这位曾经的同事,已经彻底变异,无可挽回了。
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真如谢遥所说的一般,余军似乎还保留有一定的理智,能够正常地对话。
这和那些变异成飞头的人,只会说那么几句话不同。
楚山孤可以很明确,余军是在有目的性的说话,这盏油灯就是他的目的。
换言之,他不是简单的咒力失控,而是用咒力主动的模仿失控,制造出“半咒器”!
不出意外的话,假如余军是正常的咒力失控,那么那对眼球就会是他最终的析出产物。
不同点在于,其他失控者都是被动的,在失控前就已经彻底疯了,并无法控制失控后的行为。
而余军,他居然有意识地控制住了自己,并且将自己失控后析出的“半咒器”,制作成了一盏油灯。
这并不是说余军还正常,事实上从他决定这么干开始,他就已经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失控这件事,你想要失控就能失控确实是有本事,但失控后可就由不得你,无法挽回了。
但失控了还不忘记自己的目的,这得是怎样的毅力和信念
这一刻,楚山孤觉得自己遭受了强烈的冲击。
这种强烈的认识上的冲击,让他比以往反应更慢了一些,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是立刻对余军发起进攻,还是趁着对方还保留着一定的理智,先稳住他。
毕竟,余军此刻给人的感觉,尽管什么都没有做,但压迫力很强,体内就像是孕育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连楚山孤这样高傲的人,此刻都不得不承认,一旦交手,他没有把握可以活下来。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
谢遥突然开口问道:“胡说,这东西怎么能算什么魔药主材呢。”
楚山孤脖子一僵。
你在干嘛?这很重要?这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万万没想到,唯一的队友此刻居然还要纠结这种问题,冰山脸都要绿了!
变异的余军也是愣了一下,他呆了很久,似乎是因为变异后思维变慢,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谢遥说的是什么。
大约半分钟后,余军扭动脑袋,漆黑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的“看着”谢遥,语速极慢地说道:
“这当然是,魔药,主材。”
谢遥嫌弃地直摇头:“根本不像!魔药是给人喝的,要吸收进身体内的,你这怎么喝?一根金属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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