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逍在家中又呆了两天,出了习武练功就是陪在母亲身边,母子之间十年的时间缺失,使得柳氏特别珍惜苑逍在身边的每一刻,她仿佛要将这十年时间都补偿回来。苑逍七岁就离开了家,柳氏心中一直觉得对苑逍是有愧疚的,毕竟是为了保住整个苑家,才让自己这个幼年的孩子离开了家出去闯荡。虽然苑逍没有说外面怎么受苦受累的事情,但是柳氏知道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出去多么不容易。拜师学艺,然后又在边关从军,带兵打仗哪里有不危险的,苑逍虽然不说,但是千军万马之间的冲杀,那是多么动人心魄,柳氏难以想象其中的刀光剑影。柳氏的娘家也曾经是官宦人家,虽然因为跟随王安石变法一起被贬之后就一蹶不振,但是家中的见识仍然不是一般乡村妇人可比的,她自幼读书识字,也颇有些见识,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苑尚庄,苑尚庄喜欢柳氏的才情,柳氏家中也觉得苑尚庄年纪轻轻就中科举人所以才同意做了苑尚庄的三房。夫妻二人婚后也是和睦,可是柳氏一直未能有身孕,两人也去看过大夫,大夫说是柳氏身子虚弱,不易怀胎。为此她也曾和闵氏去过阳谷县的观音庙求子,后来居然神奇的怀孕生下了苑逍,所以这次闵氏才想让苑凌美也去那观音庙试试。
第三天的下午,苑凌美回到了家中,闵氏夫人高兴得出来迎接女儿。苑逍奔来在后院中练习枪法,听到凌美回来后,他也放下铁枪,去见自己这个十年未见面的姐姐,说起来当面还是因为她自己才人生际遇发生了变化。苑逍从后院绕到前院门口的时候,看到闵氏夫人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打扮的人往前走。只见那少妇上身穿着淡绿色的薄袄,下身穿青色下裙,身高大约有一米六五,唇红齿白,柳叶弯眉,略施粉黛,大眼睛中眼神灵动,仿佛百灵鸟在其中雀跃,一头乌黑的长发盘了一个发髻在头上,一根碧玉的钗子插在头上。虽然没有很复杂的妆容,但是小家碧玉的气质也是远胜一般女子。
苑逍从眉眼细节处还是认出了这就是苑凌美,于是他远远的喊道:“不知凌美姐姐还记得我否?”
苑凌美正在和母亲闵氏一边说话,突然看到有个陌生的高大男子在自己不远处,还出声和自己问话,她不由的一怔,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苑逍。十年过去了,苑逍走的时候还是一个七岁孩童,虽然身高不低,但是苑凌美怎么也和现在这个已经一米八多的强壮男子联系到一起。她打量半天苑逍,然后疑惑的转头看向闵氏夫人,闵氏捂嘴一笑,说道:“凌美,他是你一直念叨没参加你婚礼的苑逍啊!”
“啊!!!你是苑逍弟弟!我的天啊!你怎么长这么高大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在外面吃苦了吗?要不是当初因为我,你也不用外出避祸的。”苑凌美一下子有无数个问题抛出来,她朝苑逍快步走了过来,瞬间思绪万千,说着说着眼眶发红,就要掉下泪来。
“都是一家人,凌美姐姐说哪里话?我这些年在外从军,所以一直未能回家,没有参加姐姐的婚礼,还请姐姐见谅!这是我从京城买来的礼物,算是对没有参加姐姐婚礼的赔罪了。”苑逍见凌美就要哭了,连忙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品,岔开了话题。
苑凌美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拿到礼品后,注意力就被转移开了,又和苑逍聊起了这么多年来的事情,姐弟二人也想见甚欢。
闵氏夫人说道:“你们两个啊,外面大冷天的,咱们先回屋去吧。”一家人听说凌美省亲也都聚到了闵氏的房间,大家聊着家常琐事,很快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了团圆饭。当晚闵氏找到柳氏夫人,说起去阳谷县观音庙的事情。
闵氏夫人说道:“雷泽县去到阳谷县路途遥远,我担心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的事情,老爷县衙中事务繁忙,难以走开。我想请逍儿一路随行,他武艺高强,这样我们母女心里也有个主心骨。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柳氏和闵氏关系一向不错,见闵氏开口,便说道:“姐姐不要见外,那我和逍儿说一下,让他路上护送你们来回,保你们周全。”
闵氏有对柳氏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语,两人分开。柳氏叫来苑逍,对他说了这件事,苑逍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早,闵氏雇了一辆马车,让家中的一个仆人赶着车,自己和女儿坐到车中,行礼之类的也都放到马车厢里。苑逍骑着马,带着铁枪和弓箭随行。
雷泽县到阳谷县要经过鄄城、范县,一路上倒也没有大事,第一天晚上他们就在范县中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凌美性格好动,本来想出去转转,但是闵氏夫人谨慎,怕出去又节外生枝,于是吃过饭后,就在客栈中住下来,闭门不出。客栈中有几个泼皮看凌美长得有些漂亮,本有些调戏之心,但是看到苑逍这个身高强壮,还带着兵刃的年轻人在身旁,也都吓得只有色心没有色胆了。苑逍看他们没有什么实际行动也就没有出手教训他们,出门在外还是尽量不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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