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死的人只是和钟芸娘极亲近,知道宝库的事的,其他肯定还有潜伏的人,凤君卓在得知那些人暴毙的消息后,就已经揪着线上下清理了一遍。
只是当时没想太多,也不知道后面有这样的内情,只着重凤家内部,现在看来这个范围还要再扩大才行!
钟芸娘身上隐藏的秘密很多,要是能查出来,萦绕在凤家四周的疑云都会有答案,包括,母后的死!
容妃,母后的死你最好不要插过手,否则……
凤薇狠狠的攥了攥手心,心中烦乱的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好。”凤君卓应了一声,随后像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叫道,“等等……”
凤薇脚下顿了顿,疑惑的回过头,“怎么?”
凤君卓咳了一下,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会他万分怀念起还在卧床休养的凤凌,这种话由后者来说才是最好的啊!
他低着头咳咳的连咳了几声,踌躇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小姑姑,你和卿墨,你们两个……你……你怎么看他?”
“什么怎么看?”凤薇疑惑的瞥了他一眼,看起来不像嗓子有毛病啊,怎么还结巴?而且这种问题,需要酝酿这么久吗?难道他查出了什么问题?“他有问题?”
“他的来历有些问题。”说到正事,凤君卓的声音一下就变正常了,“呈交上去的,是他进新丁营时凌叔给他安排的身份,陛下不会看出不对。但是他的身份我另外派人去查过,他是从西南边境退回换防的军队里的氐卒……”
听到这里凤薇皱了皱眉,氐卒就是前锋炮灰,在军营里相当于奴隶一样的存在,边境起战事的时候,双方对战之前都会先派出氐卒互相试探攻击,这些人不能着甲不能拥有武器,在战场上的伤亡是最大的,来源一般是俘虏和罪犯,另外就是逃难的自动选择成为氐卒的难民!卿墨的风度气势无论哪一种都不像,怎么会是氐卒?
“……他是半年前突然出现,当时伤重昏迷在军营附近被人救下,但伤了头部没了记忆就留在了军中,军队退回换防后就一路跟了回来,在和去陈蛮之州剿匪的军队路遇后,和其他氐卒一起逃跑了。”
凤薇想到自己在山上看到卿墨那队人,的确是行踪诡秘,匆匆忙忙的样子,如果是从军中逃出来的,就说得通了。难怪那些人看似奉卿墨为头领,实际上各个有自己的算盘,原本本就不准备再一路。
“初遇时,他便和我做下交易,他的目的地也是东都。”凤薇自言自语的说道,“我那时只觉得凑巧,现在看来,他是从那场路遇中察觉到了什么,才逃脱前往东都的?他那时就觉得东都会有变?他到底有多敏锐?”
“交易?”凤君卓听着有些惊讶,因为之前凤薇都没有提起过与卿墨相识的经过,凤家的人只知道后者救下她将她护送回东都,如今听来,其中还有内情?
凤薇抬了抬眼,将她遇袭后到岐阳这一路的事大略提了一遍,凤君卓听得双目阴沉,似罩着一团黑雾。
“白家!”他咬牙从口中蹦出两个字,喘了两口气,“白家真是该死!”
看他的样子,关在囚牢里的白家人只怕接下来不好过了,虽然要押解到帝都由凤帝判罪监斩,但只要不死就行了!
凤薇却已经不在意了,反正白家人也逃不了了,她的注意力放在凤君卓之前的话上,“他成为氐卒之前的事查不出来?”
依卿墨的气质风姿,只要往那些大家族上查,看族中有没有失踪在外的嫡系子弟就知道了。这世上,有能力能培养出这样子弟的大家族没几个,没道理会查不出来啊!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君卓才会说他来历有问题?“你怕他会对我不利?”
“那倒不是。只是以卿墨的智计能力品貌,就是在大家族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足以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核心子弟,而那些大家族,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凤君卓说着有些担忧,“小姑姑和他在患难中结下的情谊虽然非凡,但若是他一朝恢复以前的记忆而尽数忘却当下……”他说到这里停住了。
凤薇开始有些糊涂,想着卿墨要是恢复记忆,对凤家来说不也是一件喜事,后来就觉出不对来了。
她要是没听错的话,这话的意思好像是……
“你以为我倾心于他?怕我所托非人?”凤薇有些失笑,“你怎么会想到这些?谁跟你说的?”
凤君卓的脸有些发红,饶是他面对千军万马犹能面不改色,也有些承受不住凤薇看过来的目光了,“小姑姑对他实在不同一般,周叔他们也是担心……”
凤薇猜想,多半是那日卿墨潜进她房中的事引来的误会,虽然没有人看见里面的情景,可是多少也会有猜想,而她对卿墨的态度,也着实过于亲密。
这是因为之前和后者一路相互扶持相处惯了,就没有太避讳,毕竟那时两人是情人身份。
只是她没有想到,周海吴伦这些个粗狂不羁的汉子,会为她想得这么细腻和深远,一时不免有些怔然:“他们……”
下一刻,她敛起了面上的笑意,严肃而认真的盯着凤君卓,“卿墨于我而言,是可以交托后背,生死与共的同伴!我欣赏他,感激他,以诚相待于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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