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凌驾于情绪之上,这样你以后才能有更多的潜力,否则你只会沦为力量的奴隶。”
彼得被安东幽幽的目光看得菊花一紧,有些手足无措,讷讷地说道,“好……好的。”
“那就走吧。”
安东在前面带路,修复咒快速恢复着楼梯的原来样貌,随着大家走过,再度崩塌,阻止那些士兵过来打扰。
遇到阴暗的过道,照明咒也足够提供清晰的光线。
朱莉咬着牙跟在身后,沉默地看着安东和彼得一眼,说起被欺负被针对的记忆,她脑海中就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继父的窥视,母亲曲意逢迎的纵容,重组家庭姐姐的频频针对,男友的背叛,闺蜜的嫉妒……
没有人一开始就心智成熟的。
一路从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成长为碾压同龄人心机的碧池,她的人生可算不上美好。
能想象她这样人人讨好的啦啦队队长会羡慕彼得这样的宅男吗?
她有时候也会厌恶闪烁的灯光和味道刺鼻的酒水,醉醺醺地从派对中离开的时候,她有时候甚至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来了。
躲在阴暗角落,成为一个大家都不会理会的小透明,安安静静地享受着生活的美好,不好吗?
可是……
她又很不甘啊,付出了那么多,改变了那么多,这才走到聚光灯下,成为所有人瞩目的存在。
终于,他们来到三楼的一间病房里。
墙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精神科’。
“就是这里了。”安东轻轻挥舞魔杖,病房房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古怪摩擦声,缓缓地打开,房间里,阴郁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行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朱莉咽了咽口水,有些畏惧地看着这个仿佛是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我们真的要进去?”
安东只是笑呵呵地眨了眨眼。
彼得和朱莉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知道怎么地已经出现在病房里面,四周的窗户似乎都黏糊着什么脏东西,外面的光线只能隐隐约约的透进来。
嘎吱~
嘎吱~
房门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地合上,走廊的光源一点点的变得稀薄起来,最终化为淡淡的一条线,随着嘭的一声炸响,彻底消失不见。
“啊~~~”
朱莉疯狂的尖叫着,跳到彼得的身上,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刚刚有东西爬到我的脚上了。”
此等艳福,彼得是无福享受了。
他瞪大眼睛,长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屋顶阴暗的角落滴落下一些古怪粘稠的液体,他貌似看到,液体里好似蠕动着什么细长通红的虫子。
房间的角落,魔杖轻轻敲了敲椅子让其变得干净,安东坐在上面凝视着这两个人的身影。
他的猜想果然没有错,这间病房被黑魔法魔力团影响最为严重,甚至可能就是滋生出现在那头黑魔法生物的地方。
这里似乎掺杂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似乎是源自集体意识中对于医院的某种可怕联想。
以至于这里滋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神奇植物。
就像他们小屋伙伴在霍格莫德村购买的那栋酒桶型的房子一样。
“那么……”
安东喃喃着,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指着彼得和朱莉。
“惊惧丛生!”
魔咒的光芒瞬间击中了两个本来就已经害怕的蜘蛛侠们,他们疯了似地冲向房门,企图打开跑出去。
见打开无果,朱莉抄起地上的椅子疯狂地砸着房门的把手,仿佛只要把这个锁头砸坏就可以出去一样。
彼得显然比她更理智一点,他扭头四处看了一眼,也抄起椅子,这次却是朝着窗户砸去。
他知道,此刻外面阳光正盛,只要破开窗户,就能重见光明。
阴暗,总是能让人害怕恐惧。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是无用功,不管他们做出怎么样的挣扎,依然没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他们有时候听到老鼠爬动传递出的声响,连忙背靠着墙壁站着,各自手上抓着不那么趁手的东西当武器。
而这时候,他们却感觉颈脖背后有人对着他们吹气,仿佛有一只毛绒绒的手抚摸过他们的皮肤。
“啊~~~”
“啊~~~”
这下子,就连彼得也跟着尖叫起来,两人触电一般的离开原地,回头望去,企图观察潮湿黏糊的墙壁上有没有什么鬼影。
安东坐在角落里乐呵地看着这一幕。
神奇植物有时候是真的调皮啊,刚刚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蒲公英的,它遇到有动物经过它的身旁,就向对方喷洒花苞里的种子。
种子看起来很小,带有一丝冰凉,如今正附着在这两人头发和背后的衣服上。
“这可不够!”
安东再度挥舞魔杖,这次使用的是遗忘咒,得益于他曾经拥有过一个‘汤姆的残骸’作为研究,对如何使用遗忘咒调取某种单纯的情绪塞满整个思绪,有着丰富的经验。
“好好的回忆起那些不好的记忆吧!”
安东舔了舔嘴角,凝视着这两个人,眼中渐渐地涌动着五彩旋涡的光彩。
有了心灵之湖这个能力之后,他已经很少使用‘卜鸟之眼’这个眼睛魔法了,如今却是手段齐出,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不一会儿,他的另外一只眼睛也泛起湛蓝色的光芒,其中隐隐有电光涌动。
并不是所有负面记忆调动的情绪都能契合这个环境,安东就像施展一个精妙的手术,一点点的调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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