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汐下了早朝便重新回到了书房,让侍从都到门外去,打算继续批阅奏折。
突然她抬起头看向梁顶:“影一,你能去瓦剌营地,把皇兄救出来吗?”
【禁止操作!】
【超出权限!】
【禁止操作!超出权限!】
还不等影一开口,系统先发出了刺耳警报声。
【影卫】属于护主型道具,除非有人对许佑汐产生杀意,其它时候基本都无法触动【影卫】,平时许佑汐也可以吩咐他做些低难度的事。
但像‘敌营救人’这种,【影卫】是无法独立完成的。
许佑汐想起许盛世,顿时没了继续看奏折的心情。算起来,他今年也不过十九岁,放在现代也不过刚成年不久,甚至可能都没能形成正确地价值观。
“周愧学,传朕口谕,召内阁首辅鲍长年进宫。”许佑汐思绪复杂,也回忆起了很多往事,她和许盛世虽然分别了快十年,但这十年间,她年年能收到来自京城的礼物,皇兄亲手捏的泥人、编织蛐蛐、春节送烟花,元宵节送纸糊灯笼,从未少过任何一份祝福。
她自然也给许盛世准备了许多回礼,有时候是江南风味的核桃糕,有时候是江南百姓家常买给念书孩童吃的核桃大饼,还有经过自己研发而制成的核桃酥糖,去年还往京城寄了本羊脑、猪脑制作食谱。
许盛世看到这些礼物都特别感动,在信里常提起,佑汐是这世上最好的妹妹。
曾经有一次,他特地给许佑汐寄来了一份‘欠条’,里面承诺日后要送许佑汐黄金千万两,白银千万两,珠宝千万件,房屋千万间,田地千万亩,要让她当世上最富足的公主!
许佑汐看完后默默把‘欠条’保存好,唉,哪有人会嫌钱多呢!
……
半柱香之后,刚下早朝的鲍长年又匆忙地赶回了宫。
“辛苦鲍大人特地赶来一趟,赐座,周公公,你先退下去吧。”
鲍长年狐疑坐下,说实话,这位年轻的帝王似乎每次找他都没啥好事。
“不知殿下找臣,所谓何事?”
许佑汐看了眼,因为堆满奏折已经毫无空隙可以摆放棋盘的桌子。
唉,没有棋盘做装饰品的君臣谈判,感觉失去了灵魂!
“鲍首辅并不是迂腐之人,你前些日子拖延瓦剌骑兵的法子甚为好用,此时能守住上京城,鲍大人也功不可没啊。”
这语句的格式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鲍长年欲言又止。
“既然同鲍首辅都这么熟了,那朕就明说了。朕需要你把之前算计瓦剌的魄力拿出来,为此次救下太上皇做一番贡献。”
“陛下,您对臣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臣真的自幼熟读圣贤书……”
也不等鲍长年说完,许佑汐立马起身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鲍大人,千万别谦虚。也对,读书人怎么能称为算计,那明明是‘兵不厌诈’!”
“……”
鲍长年陷入了深思,他难道看上去真得很像个卑鄙小人?
“朕欲从瓦剌手上救下太上皇,但是朕亦不愿意再看到更多将士出现无谓的牺牲了,鲍爱卿素来了解人性,快帮朕想想有无两全之策?”
“陛下难不成还觉得臣可以靠嘴说服瓦剌放人吗?”鲍长年只觉得荒唐。
许佑汐认真点头:“想不到鲍爱卿竟如此有勇气,要不,你挑个时间去试试?”
“……”
在鲍长年曾经漫长的岁月中,第一次诞生了这种极度渴望告老还乡的念头。
新帝这也太不厚道了!
每次当文武百官面夸的都是孟之谦,好不容易私下喊自己过来一次,夸奖两句还是为了接下来可以更好地进行侮辱他???
他心累了!
“鲍大人,你觉得孟大人朝堂上的提议可能行?”
“不可,瓦剌扔余有六万多精兵,即便上京仗着火器的优势,也未必能以少胜多。更何况,蒙达明显就是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定然早己设好了机关重重,贸然前往,不仅讨不到好处,到最后可能连上京都守不住!”鲍长年思路极其清晰,“臣觉得,陛下在朝堂上表现的态度为最佳,稍后再议更为上上策。”
“有没有可能通过谈判的形式让瓦剌放人?”许佑汐会这么想,还是考虑到大乾百姓受了太多罪了,需要时间去休养生息。
鲍长年否认:“瓦剌一旦尝到了甜头,更不会轻易收手了。”
“朕记得你之前提过,蒙达此人虽生性狂傲,但是极其听信于其军师。如果他军师也出面劝说他放掉太上皇,蒙达能听吗?”
“大概率会考虑,放不放均有半数可能。”鲍长年思索。
许佑汐考虑了会,低声道:“鲍大人,朕可以给你透个底,朕知道朝堂上哪些人是瓦剌安插的人。”
鲍长年有几分错愕,不确定道:“陛下,有几层把握。”
“只要朕愿意,随时人赃并获。”
“臣确实有一法,不过有几分冒险,或许可以一试。”
“鲍大人,但说无妨。”
“臣觉得,此时只有两种情况,瓦剌会选择主动放人。其一,是太上皇有利用价值;其二,是太上皇没有利用价值。”
“具体怎么说呢?”许佑汐有几分好奇。
“臣觉得这事或许可以分为三步来办。第一步,只要您坚定态度不救太上皇,此时朝堂上有人和您意见相驳,定要救下太上皇,但屡次遭到您的反驳也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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