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的心理医生办公室位于神盾局新基地的顶层,这里有一整面的落地窗,采光极好,若从大楼外面看去,刚好能看到医生的身影站在窗前,而视线接着向下,与之相隔三层楼的蜘蛛军团基地里,气氛可就更火热了。
“老天,他们在每周通识网上又发表了一篇新文章!!”正坐在电脑前打字的迈尔斯喊道:“他们居然说欧洲发展出的批判类哲学是受到了虚无之神的感召?通篇谬论!”
“在哪里?我看看。”格温蜘蛛侠立刻跑了过去,皱着眉浏览完了迈尔斯用鼠标指出的几行文字,她用鼻子喷出一口气说道:“让开,让我来回复他们,我必须得让他们知道他们错的有多离谱。”
“他们又回复我了,上帝呀。”另一个蜘蛛侠喊道:“他们怎么能针对我说的每一个字进行如此脱离实际的批判呢?我真是要受不了了!”
“快过来看看这个,这句话更是疯狂,他们居然称我们为满口极端理论的新NAZI!我真是要忍不住骂他了。”
“我被围攻了!我被围攻了!”另一道惨叫声从一个工位上传来:“他们有四五个人在轮番回复我,我回复不过来了,快来个人帮忙!!”
“纽约时报推特下面已经沦陷了,谁能写个脚本之类的把他们踩下去,这真是太疯狂了。”
蜘蛛军团的基地里喊叫声此起彼伏,过了一会,打字打到手腕酸痛的中年彼得·帕克站了起来,甩了甩自己的手说:“真的很抱歉,朋友们,我到时间了,谁来跟我换个班,我得去给梅黛开家长会。”
“不行了,我也得走了,斯塔克先生让我晚上过去试验新战衣。”另一个更年轻的蜘蛛侠站了起来说。
很快有两人接过了他们的班,中年彼得通过蜘蛛图腾传送回了自己的宇宙,急急忙忙的开车来到了梅黛所在的幼儿园,却发现玛丽·简已经在那里了。
“哦,你来了,你不是说今天不能请假吗?”
“别开玩笑了,这可是我们女儿上幼儿园以后的第一次家长会。”
“我以为你在那个宇宙会比较忙,可能来不了……”
两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往教室走,想到自己的工作,中年彼得有些忍不住抱怨道:“工作倒是不算忙,就是,就是太离谱了,我很难和你形容,但反正……”
“具体说说,你不会觉得我听不懂吧?”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肯定会生气,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宇宙正在进行第三次工业革命,思想也在随之更迭,我们参与到了舆论管控的工作当中,为那个世界的普通人传达积极的思想。”
“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讨厌的奇葩教会,叫什么虚无教会,他们鼓吹虚无主义,你知道虚无主义吧?其实就是……”
另一个宇宙的斯塔克大厦里,斯塔克有些奇怪的看着正在发呆的彼得·帕克,他把手里战衣的零件放下,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彼得,你从来到这里就开始走神,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个宇宙有人欺负你?”
“说是欺负不太准确。”彼得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觉得自己被逻辑强暴了,斯塔克先生,你都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样的奇葩……”
蜘蛛侠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没人能阻止,他一股脑的把要说的话全都倾泻出来,每一个彼得·帕克都被这群杠精气坏了,而他们又是那种不在亲近的人面前就没办法很好的表达自己,但一旦找到一个发泄出口,就会一刻不停的念叨某件事的人。
几乎所有在这个期间因为有事要回到自己宇宙的彼得·帕克,都会忍不住对自己亲近的人吐槽自己在那个宇宙的奇葩工作,其中提起最多的就是虚无教会、虚无主义。
大多数彼得·帕克的朋友都不太了解哲学,所以一旦要提到类似的问题,彼得就不得不给他们科普,要科普就得反复提到某些词汇、某些定义,偏偏蜘蛛侠还特别嘴碎,哪怕是讲事件的过程,也要再把之前讲到过的定义拿出来重复一遍。
众所周知,人类的信仰和祈祷是有特殊意义的,这是漫画的基础设定,绝大多数看起来逼格很高的神明就是会为了这些不起眼的地球人的信仰跑出来争权夺利。
而这也就导致,类似死亡或湮灭之类的规则类神明也会感知到人类的祈祷。
席勒带领九头蛇散播大量有关虚无主义的文章,其中就夹杂着一些类似于祷词的内容,当然了,光是这几个九头蛇进行祈祷是没用的,但是如果要反驳他们的观点,蜘蛛侠们就难免引用这些话。
想要将他们驳倒,蜘蛛侠们就必须得去研究人类发展历程当中虚无主义、存在主义或是湮灭之类的文化是如何发展的,然后将其汇编为自己的语言并进行输出,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祈祷的一种。
当他们回到自己的宇宙的时候,难免要和亲戚朋友抱怨,一个蜘蛛侠可不止抱怨一句,他起码要嘚嘚嘚上半个小时,而中心宇宙又汇集了成千上万个多元宇宙里的蜘蛛侠。
一时间,湮灭就像是同时被打了几万个骚扰电话一样,“噌”的一下就从睡梦中惊醒了。
这是怎么了?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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