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碟回到王府的时候,李青他们就在门口,一见到王碟的身影,一群人就围了上来。东一句西一句,从追问他去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看着他们迎面可见的关心,王碟登时又想到了昭昭的话,是啊,其实都是真实的。自己过的每一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无比真实。前几日困扰折磨自己的心魔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揽过周秉文,阿月,李青的肩,阔步回府。
“没事,只是最近做了个噩梦,想不开。出门遛了遛罢了,没事,害你们担心了。”
那三人踉跄了两步,又跟上王碟的步子,各自碎碎念:
阿月:“真的没事吗?”
李青:“少爷,下次我一寸也不想再离开你了。”
周秉文:“没事就好,想开了就好。”
“好了,好了;我还要去听我娘的唠叨呢,你们就别在耳边念啦。”四个人并排走在一起,无限团结。李青是个粗大条,只要亲眼见到了王碟平安就好,没想那么多。阿月和周秉文不同,他们其实知晓王碟近日内心里的消沉,但阿月不会干涉,因为她足够信任王碟会自己走出来的;而周秉文更多的是选择陪伴,若王碟需要他,自会来寻他,他明白自己要做的就是回应而非打扰。
此刻王碟心里最是复杂也最简单,复杂的是他一个人承受着这个世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简单的是这些秘密过去如同乱麻一般困扰着他,现在终于解开了,在阳光之下,王碟恍然听见了过去昭昭总是说着的一句话。
她说:“王碟,因为你是特别的人啊。”
或许自己真的挺特别的,王碟这样想。他拥有了天生不凡的身份,拥有了另类出现的昭昭,甚至还拥有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并且愿意继续走下去。看着王府里人来人往熟悉忙碌的景象,王碟内心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满足。
好不容易打发了李青阿月他们,王碟走到母亲房门口,正在心中酝酿措辞该怎么解释抚慰,却在门外听到了父亲与母亲严峻的谈话。
“真要让碟儿去吗?没有其他合适的人了吗?”母亲担忧。
“近来北境不安宁,边境百姓人心惶惶;圣上听信占卜卦象,一心想让碟儿上阵试探,加上前一阵的陵县之症,更加让陛下相信碟儿的天资,乃是能解北境祸乱的不二人选。”父亲说完,叹了一口气。
“可……”母亲还有所忧。
门外王碟已经进来了,“那便让我试一试,我愿出征,解北境之祸乱。”
王沉看着儿子忽然推门而入,本有些生气,但一看他双手抱拳,单膝落地,脊梁挺直,俨然一股坚定正气的样子,又将数落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无言注视着他。
长吉眼里的疼爱藏不住,看见儿子跪在地上,就过去拉他:“你回来了,碟儿。”李青他们大抵瞒住了王碟昨日离开的事,让母亲以为只是普通的露宿于外罢了。王碟顺着母亲的手势起身,他盯着自己的父亲,等他的回应。
父子相视,不多说一句话。尽在不言中。
终是王沉先松了口,他走上前拍了拍王碟的肩,“你既然想好了那便去做吧,明日我便启禀圣上。”
“夫君——”长吉纠结地唤王沉,王沉没有动摇。他的手仍旧停留在王碟的肩膀之上,似乎是感慨王碟如今长大了的力量。
“碟儿他已经长大了,该让他承担的,总是要承担的。夫人,你也明白,碟儿他并不差劲。”王沉说着,转过头背着王碟。
听了王沉的话,长吉是被说服了的。
王碟看着父母的反应,内心受到鼓舞,得到了父亲的认可,他更加坚信自己去北境的责任。劝慰了一番母亲之后,王碟回到房间,心里期待地想着与采昭的见面,他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或许她会很高兴的!
王碟呆呆在房间里坐了许久,心情由开心激动变得平静沮丧,他心里在认真想着采昭,但是她却还没有出现,这说明了,一回去,她就把他抛之脑后了。越想越气,傍晚时分,采昭终于出现了,在桌子上。
打着盹……
王碟看着她雷打不动的趴在桌上稳定的睡姿,他悄声靠近,头扭着,想看清采昭此刻的表情。
下一秒,采昭就睁开了眼,瞳孔里是放大的王碟的面孔。
“诶哟,你吓死我了。”采昭向后躲了躲,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我有这么吓人吗?”王碟摸着自己的脸,一脸自我怀疑的表情。
“你试试,怎么大一个脑袋忽然出现在眼前。”采昭夸张的用手比了一个大西瓜的轮廓在身前,对比王碟刚刚的样子。
“我想了你许久,你才出现。”王碟莫名对她抱怨。
采昭吃他这一套,马上语气软下来解释:“哎,我懒嘛。我早上回去吃了就睡着了,睡到刚刚呢。人不是已经来了嘛!”采昭在他面前华丽的转了一个圈,裙摆掀起,像一朵花绽放。
王碟看着采昭活力四射的样子,也满心欢喜。他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道:”同你说一个或许会使你高兴的消息。“
采昭余光瞟着王碟抓她的手,假装不在意道:”什么消息?“
”我准备去北境了,你知道北境吗?”虽然王碟觉得采昭理应是知道北境的,但他还是替她想了,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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