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湛……杰出吗？”方途为微微蹙眉。
“这个……”宁斐一怔，随后连忙回道：“只要有足够的修炼资源，至少达到斩灵境，应无太大问题。”
“而在后续的修行之中，或许有朝一日能够忽然开窍，熟未可知。”
方途听到此处，不由哑然失笑。
拥有足够修炼资源，达到斩灵境，这句话宁斐没有说错，确实如此。
因为斩灵境之前，不需要领悟本源，不需要领悟大道法则，只要有合适的功法，有充足的丹药，有足够的各种修炼资源，堆也能堆出一个斩灵境修士。
方途对于此自然不陌生。
而宁斐所说的忽然开窍四个字，倒是让方途神情有些古怪。
他难免想到了自己在云初圣地最初十年的碌碌无为，想来自己在云初圣地中的种种事迹，早已经被无数人探究了清楚。
这忽然开窍四个字，对于旁人来说，倒确实很符合自己当时的情况。
“竟只是如此简单的原因吗？”
“只是因为自己身为云初圣主，身为十方道域第一人，于异兽浩劫之中立下不世战功……与我有关的一切，便不能再是普通寻常的了？”
“即便真的只是普通寻常，也要变着法的让其便的不再普通寻常？”
方途忽然之间有些意兴阑珊，他想过各种各样的理由，大多其实无非是因为知道自己出自柏梅村，故而变着法的对自己示好而以。
却不曾想，理由其实更为简单。
因为自己过于耀眼，故而与自己相关的一切，都不应该那么寻常。
看着对方眼中始终呈现出的狂热，方途并不怀疑这宁斐所言。
而这也并非只是宁斐的想法，区区一个刚刚晋身为外门长老的云初圣地修士，即便有这样的想法，若无旁人默许甚至认同，也绝不敢轻易的去往柏梅村招收一个废物，成为内门弟子。
“如此说来，柏梅村这几年来，不断有人被大小宗门选中成为弟子，这其中几乎没几个是真的凭借他们自己的天赋？”方途沉吟半响，看向宁斐问道。
“您贵为云初圣主，也是真正让云初圣地屹立于其它圣地之上的人，更是对于整个十方道域有不世之功的人，福泽周围人，并无任何不妥。”宁斐回道。
“自今日开始，柏梅村中的所有人，如果没有修行天赋，却被任何宗门选中成为弟子，不再允许此宗门修炼任何云初圣地的功法。”
“云初圣地之中，今后若发现有任何人无视云初圣地招收弟子的考核标准，除名于云初圣地之中。”
“在今日之前，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暂且不究，你好自为之。”
……
数日之后，方途在云初圣地内召开盛会，宴请所有东陵道域大小宗门修士，一时之间，场面极为热闹。
许多三流乃至不入流的宗门，竟然都收到了云初圣地的请柬，这让他们简直受宠若惊。
而面对方途这位始终都带着一缕神秘色彩的云初圣主，所有受到请柬的人没有一位缺席的。
而在这场盛会之中，方途直接将之前对宁斐说的一席话，完全的向着整个东陵道域所有宗门修士同样告知。
……
“多谢了，邰寿大师。”
云初圣地中的盛会依旧在进行着，不过方途早已经抽身离开，来到了一处炼丹房之中。
而这里，正是邰寿的住处。
方途来到这里，直接表达了对于邰寿这些年派遣人守护柏梅村的感谢。
“你始终未曾回去过那里，我也摸不透你的心思，但想来那终究是你幼年生活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你方氏一族的人，故而擅作主张，将那里保护了起来，你不怪老头子我多管闲事就行。”
邰寿干枯褶皱的脸上，微微抖动，带着些许感慨的语气说道：
“其实啊，这世间有谁会像你一样，功成名就之后不急着回去看看的呢？”
“多少修行世家，大小宗门，都是出了一位或者几位强大的修士，自那之后整个宗族亦或者宗门都受到福泽，摇身一变，再也不同往昔。”
“你就更不一样了，拥有不世之功，拥有整个十方道域最尊荣的地位和身份，即便不是为了讨好于你，也有无数狂热的你的拥趸，会将与你有关的一切，都变得尽量能够符合你的身份。”
“这种举动，已经不单纯的是讨好，而是他们认为的理所当然。”
“柏梅村中的事情，即便云初圣地为你保密的再好，那也是后话，当初你从那外门大比之后快速崛起，那个时候，你的出身，可并不难查。”
“若非这些年来你始终未曾回去过，未曾表现出对那里的眷恋，恐怕这问题也不会现在才暴露。”
“或者可以说，如果不是有更多人在猜测你对于柏梅村的态度，而有所迟疑的话，以你现在的成就，那柏梅村早已经成为了东陵道域的一处小圣地。”
……
“无论如何，多谢你了，邰寿大师。”方途道：“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但恕我无法在境界突破上，能够让你有太大的变化。”
“但，除了境界突破，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延长你的寿命。”
方途说着，直接凝聚体内的星魂能量，涌向邰寿。
转瞬之间，邰寿惊叫：“恩将仇报啊你！”
邰寿周身骨骼都在寸寸崩断的剧烈疼痛，简直让邰寿生不如死。
但很快，邰寿便立刻不再言语，只是强撑着体内发生的惊天巨变，甚至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寸寸崩碎的骨头，在那强大的他无法理解的能量之下，快速重塑着。
与此同时，邰寿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之火都在这股惊人的能量涌入之后，变得旺盛起来。
不可思议，非常不可思议。
邰寿从来未曾想过，这世间会有一种能量，能够让一个寿元将近的修士，能够在境界未曾突破的情况之下，寿元有所增加。
但现在，却真实发生着。
邰寿确实在派人保护柏梅村的时候，便曾经想过方途会报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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