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抱歉,我有些事情必须跟你见一面!”
樊少竹一再追问下,李零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这边红血丝满布的眼睛里,倒映着不知名的树木,他刚从一个夜审中熬过来,睡在队里,好几天没回家了,手上目前的几个案件审讯工作告一段落了,这次只是头绪繁多,一个是自首,并案处理熊老二,合作处理熊姑父,再由书院门口伤人案件的主犯……,夜审突击还是为了上次黑桃K突出的信息,啃下那几个毒贩硬骨头……
李零在这时候找他,也算是时间合适,早几个小时他还在恶补觉,怎么也没有功夫接待他,来不及想这个师弟遇到什么事情,他其实在审讯这几个案件时候也在琢磨,李零自己是开过光还是怎么的,这些案件似乎都跟他有关系,而且他一碰就是稀里哗啦瓦解开了冰封的案情,连自首都出来了,支队破案率蹭蹭上升。不过他内心隐隐的担心着,仿佛这顺利的背后是个巨大阴谋,这个电话让他的心稍稍松下来一些。
樊少竹打起精神,把李零请进了客厅,冲了两杯速溶放在桌子上,李零环顾一圈,卧室门开着,“师兄,我最近觉得不太对劲。”
樊少竹点点头“我也觉得,好几个案件都跟你相关,而且都是因为你顺利得出奇。嘿嘿!”看了一眼略显得颓唐的李零“师弟,你放心,无论是什么,师兄和你共同面对,我信你,无论你说什么!”
李零并未有什么变化,樊少竹本来就是师兄,不是他不信樊少竹,而是他现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了,“师兄,你怀疑过自己吗?就是,也许事情真的跟自己的意愿是相关的,也许那些事是我想象当中一念造成的?”
四季:“二傻,相信我,你还没那个本事。不过……我也需要查一些事情,查到后再告诉你吧。”
樊少竹:“师弟……”
李零接着说:“师兄,我想问问你,后来你调查伯父的去向又有什么发现?”
樊少竹没料到师弟这么一问,“师弟,有些事情,也许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象,然后出现了一些巧合吧。”
李零内心触动:“师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樊少竹长吁一口气:“很长时间我没有新的发现,除了山顶那里的异常,直到……上次周扬老师落水,打捞的人,捞上来一只手表,当时他丝毫没有在意,所以当时我也没注意到,直到回到队里,他把手表送到物证科,我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
樊少竹拿起面前的杯子,一口气把咖啡干了,李零觉得师兄接下来说的内容肯定不简单,于是也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两人这是干杯了。四季在家里“咕噜”咽了口口水,翻了个身,正襟危坐……“这二傻……咕噜……”
“那块表,是我爸爸的,他临走时戴在自己的右手腕上,因为,左手受了伤,缠了绷带,所以戴在右手上,表盖上一个小坑,还是我顽皮非要戴,磕在地上,有一块石子划拉出一个印记,那个形状的锈迹像是在召唤我。”
樊少竹眼睛充血,目光好像没有聚焦在任何东西上面,他整个人沉浸在过去的那种可怕的震惊当中,李零认真听着,他确实记得当时打捞的时候有个队员交上来一个东西,但当时集中在陆文婷是谁的问题上,所以他没有持续想那东西是什么,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李零问樊少竹,“师兄你怎么想?”
樊少竹说:“瞬间我以为自己疯了,我是个刑警,办的案子讲究证据,真正的证据,这件事情加上前面我所有发现的异常情况足以让我的信念崩塌,也许世界根本不是我们认为的样子,它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所谓物质基础,让我们以为自己知道了世界的规律,并在此基础上孜孜以求建立了自以为公平的规则和法度,它则在神秘的地方不时抛出一些不可理解的现象令我们迷惑不已,自嘲不暇。”
李零:“它?”“也许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它。”
樊少竹:“直到我遇到你,你的出现仿佛让我离真相近了一步。”
嗯,李零心里明白为什么樊少竹一次次找自己或者故意与自己结伴而行,从狗的案子开始,到周扬老师的落水,再到救回陆文婷,站在樊少竹的角度想想,终于发现一个类似掌握了超过目前人类自然力量的人,他怎么能放过,怎能视而不见。
“可是,自己这样,就是一个偶然。”
李零内心苦苦笑着,樊少竹继续:“师弟,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你身上有一种令我熟悉的亲切的味道,用我们的话说,叫臭味相投,我觉得你和我在某些层面上是一致的。虽然开始你还不信任我,但我始终觉得,你就是那个能够听我故事,信我,并最有可能携手共事的兄弟。”
李零笑了:“师兄,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一定要清醒吗?过去几千年人类没有像我们今天知道这么多的科学规律,但是他们中的一些人一度认为自己认识了宇宙,天圆地方么!另一些靠着鬼神湖怪的信仰一辈辈生息繁衍,你说他们不幸福吗?吃得不比我们香,睡得不比今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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