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小翠搂着孩子啊,睡得香甜,卢守礼给了她们母女极大的安全感。只要他在,她就什么都不害怕。
不过,她对两人的关系也有些糊涂。
既然卢大哥没有说破,她自然也不会说。
听着小翠和孩子细碎的小呼噜,卢守礼有些小确幸。
他睡不着,抬头看着上面。
这个窝棚是用树枝呈人字形搭建的,上面覆盖着那张棕熊皮。窝棚四周,还有几个小火堆,里边扔了些艾草,用来驱除蚊子。两只大狗睡在门口。
一阵凉风吹来,非常的舒爽。卢守礼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顺便伸个懒腰。
狼皮褥子很舒服,就是有点腥气大。
不论多潮湿的地面,铺上狼皮也不会难受。即使是雪地里也没有问题,又隔潮湿又保温,暖和的很。
最好的狼皮就是小狼皮,几十块可以缝制一件大衣,青灰色的绒毛,又轻又暖和。特别适合给女人做大衣。
想着小翠苗条的腰身,穿上一定很好看。
可惜,想弄狼崽皮可不容易,要到狼窝里去。如果赶上母狼找吃的回来了,那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
他心里正想着美事儿,忽然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了雷声。
他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马上就证实了,他没有听错。
他看到巴勒和巧娜呼的一下竖起了耳朵,然后站了起来。
不好,要下雨。
草原上的气候,说变就变。
草原上的雨可不比汉地,下着下着落下鸽子蛋大的冰雹来那是常事。
甚至有时候下着下着,落下雪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现在已经进入八月末了。高原的气候就是这样子,八月底九月初,有的年头,冷的早,就下雪了。
就算不下雪,冰雨也让人受不了。
笔者在最热的八月份去过草原,阳历八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出发时,京津地区气温三十八度多。到了草原赶上下雨,车外的温度只有零上四度。
农历八月都已经是九月份了,下点冰雨小意思。
卢守礼一骨碌起来,钻出帐篷,现实抬头看看天色,乌黑一片。
月亮和星星都遮住了,冷风一阵阵吹来。
他看了看,自己选的这块地,地势还算高,也不在树下,不用怕雷击。
他赶紧拿出一块铁皮做的铲子,开始在窝棚的四周挖排水沟,把挖出来的土堆在窝棚周围,用铲子拍实了。
小翠被惊醒了,放下孩子,奇怪的问道:“卢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要下雨了,是大暴雨,可能还有冰雹,我必须赶紧把排水沟挖出来。”卢守礼焦急的说道。
“卢大哥,我来帮你。”小翠也是干惯了活儿的人,用脚帮助把堆起来的土踩实了。
“你不要离开这里,我去找几块石头,把熊皮压住,别被大风吹走了。孩子太小,经不起雨淋。”
“嗯,我不会离开的,就在这里等你”
卢守礼记得,离这里不远的小溪边有好多的大石头。他拿起一个皮袋子,就急匆匆的去了河边。
这时候风越发的大了。吹的沉重的熊皮的呼呼作响。
孩子惊醒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翠赶紧爬回窝棚里,拉开衣襟,把孩子的小脑袋放在胸口,一边轻轻的摇晃着,嘴里哼着歌谣。
“琴声儿轻。
调儿动听。
摇篮轻摆动。
娘的宝宝,
闭上眼睛。
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小丫头找到了奶水,马上就不哭了,又贪婪的吃了起来。
小翠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阴沉的夜空,雷声开始一声大过一声。闪电也开始出现了,一闪一闪的照亮了夜空。
营地里的人都被惊醒了,男人惶急的喊叫,女人的哭声,隐隐传来。
因为卢守礼被安排在营地的外围守夜,所以离得有些远。
营地选在一个山坡下,背风的地方,离水源也近。
扎营最重要的考虑就是水源附近,便于取水做饭。
两只大狗也发出了呜咽声,在天威之下一切生灵都是蝼蚁。
小翠的心跳的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一样。她抱紧自己的孩子,期盼卢大哥快点回来。
远处传出来蒙古兵的斥骂声,还有皮鞭声,夹杂着奴隶的哭喊声。
那边的混乱终于引起了蒙古人的主意。为了防止他们逃散,蒙古人用鞭子把他们都赶到一起看押起来,这个时候没有人想起小翠他们。
卢守礼终于回来了,石头压得他的腰弯成了九十度。小翠赶紧放下孩子跑过去,帮他把石头卸下来。
两人一块一块的把大块鹅卵石压在熊皮的四角上。又把土盖上踩严实。
“快进去,不要出来。马上就要下雨了。”卢守礼大声喊道。
雷声太大了,不喊根本听不见。
闪电照耀的人脸白惨惨的。
小翠钻进去后,卢守礼又把巴勒和巧娜赶进了窝棚。这才钻了进去。拿起一根削尖了的铁桦树棍子守在窝棚口,防止有人往里钻。
这个窝棚太小,不能容纳太多人,三个人两条狗已经挤满了。
两条大狗毛茸茸的,非常暖和。小丫头又睡着了。
轰隆,一个炸雷在头顶上滚过,卢守礼惊恐的看到,一个火球从天空飞下来,从头上飞过。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流遍窝棚里人和狗的全身。狗毛都竖了起来。
吓得众人都噤声了。
一百三十多米处,一个草原上独立的大树被击中了。
一个巨大的橘红色火球炸裂开来,整个大树燃起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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