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刚走过廊道,突然被一道身影截住,将他往旁边墙上一推,跟着附在他耳边,带着些醋意和幽怨地说道:“阿勇,你跟白玫瑰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这都要跟她打个假条?如果她不同意,你今晚是不是就不去我那儿了?”
“那倒也不是,你听不出来,我只是过来通知一声,又不是找她商量的。”
“哼,说得好听……”
似乎是为了宣泄一下情绪,对方还特意亮出了指甲在他脖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李勇没有动,当然也不会担心对方真的伤害到他。
光从那香水味他就知道来人是谁,红牡丹就不是那种娇横任性的人,她做事也绝对会考虑后果,至少像是直接跟人撕破脸皮这种事情,除非她自己已经先有打算要决裂了,不然她是干不出来的。
而且红牡丹的心思其实很好把握,就从她在发现了李勇和依萍的迹象后,既没有选择即时退出,也没有真明牌要跟依萍抢人,就能看得出来她心里的摇摆不定。
这种摇摆不定反倒使她需要不断地从李勇这边来获得安全感、存在感,然后又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卑微,因为渴求的、主动的一方总是要先低头的。
这也是在李勇极力展现了自己的能为后,让本就没有甚大野心的红牡丹在他面前油然而生出一种自卑感——当然,也有时代因素,毕竟红牡丹和依萍、如萍这些新时代的女学生不同,她没有那么容易突破自己的窠臼和传统道德的束缚。
此时出来“胁迫”李勇,说是吃醋、抱怨,可这会儿两人的姿势看起来,倒更像是在调情。
红牡丹的煞气其实在说完话之后就消散得差不多了,看着李勇那俊朗的侧脸、感受着对方那令人合不拢腿的异性魅力,她的心就像是用指甲刮着李勇脖颈带出的一圈圈微微凸起的痕迹一样,也忍不住一阵阵地颤动着。
两人现在肌肤之亲,气息互有所闻,李勇当然也察觉到了背后女人的气息变化,气息变化便昭示着心理上的变化。
只是他没有急着反过来掌握主动,反倒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微微颤声道:“牡丹姐,你小心点!这很危险的,一不小心,会要人命的。”
“真的么?”红牡丹眼神又是一变,却好像受到刺激一般,贴着李勇的耳朵轻声道:“我怎么觉得,最好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也免得你迟早要做个负心人?!”
“我……我负了谁的心?”
“哼,你自己知道。”
“你说清楚,我也好改正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得给我一次机会!”
“那你……先别再叫我牡丹姐了!”
李勇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应道:“牡丹,我以后就叫你牡丹了。”
“牡丹也不许叫,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绍……绍君姐?”
还真别说,红牡丹的这个本名还挺文雅,李勇当时知道的时候,总觉得她的出身应该不一般。
但红牡丹跟他不一样,她家里的男丁虽然因为战争、受灾等原因都不在了,但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在,也知道自己熬过去是个什么状况,可能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好听就给女儿起了。
而且到现在也没多少人认这个名字了,平常工作生活中基本都是称她红牡丹的,她自己都快习惯了。
现在之所以让李勇这么叫,只是因为他更特殊,也想让双方的关系变得更特殊罢了。
只是李勇觉得单叫名字听起来像叫男的,然后又加了个“姐”,却显然又让红牡丹不满了。
两人一开始的往来互动的确更像是姐弟,虽然这只是李勇接近对方的一种套近乎方式。
而后红牡丹慢慢为李勇所吸引,李勇在她心里的形象也渐渐从一个长得好看的弟弟,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
至少在刚接手管理大上海舞厅的那段时日,李勇很是通过教训了一些来闹事的人出了风头,也让一开始有些异议的蔡经理等一批人直接静音。
同样的,也让大上海舞厅的一帮“姐姐妹妹”们在越不敢轻易接近他的同时,却又都滋生了一些仰慕的情绪。
而红牡丹置身其中,很难不受到影响。
人毕竟是社交动物,有时候你的喜好、你的追求不一定是你自己要的,只是别人都这样,你就也这样,随波逐流罢了。
当然,红牡丹作为大上海舞厅一直以来的台柱子,不管李勇的身份、气质怎么变化,只要他还在大上海舞厅,她肯定还是能跟他搭得上话,只是此时候的心态和之前肯定就不相同了。
李勇可是“宝藏男孩”,越靠近、越发现,他会有越多的惊喜展露出来。
然后红牡丹就自然陷入了“他好厉害,我能不能配得上他”这种自我怀疑的怪圈,一般当心里出现这种想法的时候,自己其实就有了答案,而无关事实如何,最后只会越陷越深,成为执念。
同时,“姐姐”的这个头衔,却越发成了紧箍咒一样的存在,时刻提醒着红牡丹她的年龄要比李勇大,现在又没有所谓的“年龄不是距离,性别不是问题”,所以让红牡丹在这方面变得越发的敏感。
听不得,根本听不得一点。
李勇自然是猜得到她的想法,毕竟这本身就是他有意营造出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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