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怏怏不乐,对三哥赵楷,如实地说道:
“三哥啊,御史曹辅欺本王年幼,意见与本王相左!九弟我,又怎么能办好父皇所交待的差事呢?”
“九弟,无妨!”郓王赵楷心里窃喜,表面上却露出一副为弟弟着想的表情,安慰道:
“九弟毕竟才一十三岁,多听一下曹御史的话,总归无错。父皇所交差事,即便九弟没办好,那也是父皇为了历练九弟啊!”
小赵构苦着脸道:“多谢三哥关心,然则,我与曹辅意见相左,不知道父皇会向着谁?”
赵楷微笑道:“父皇圣明,自然是向着在理的一方。时候也不早了,你我兄弟二人,一同觐见父皇吧?!”
小赵构点了点头。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三哥赵楷对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兄友”。
郓王赵楷主动伸出手,拉着比他矮了近一头的小赵构,并肩迈步,登上石阶,步入捶拱大殿。
“儿臣赵楷,拜见父皇……”
“儿臣赵构,拜见父皇……”
穿越者赵吉一看到这两个白得到的大儿子,就挺高兴的。毕竟自己没有穿越前才二十多岁,即便自己这副身体的原主,今年也才三十八岁。
郓王赵楷今年十九岁了,前年他还是文压全国举子的科举状元。
小赵构今年虽然才十三岁,不过,他可是气运之子,经过朕这位穿越者的历练,将来还是能有所作为的吧?!
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朕应当重点考查之后,再任用这二两个比较有作为的儿子。
赵吉微笑着,亲昵地称呼起这两个大儿子的小名,道:
“楷儿、构儿,快快平身,将今日朕交代给你俩的差事办得如何了,讲给朕听。”
“儿臣遵旨。”
赵楷和赵构起身。
郓王赵楷做了一个让赵构先讲的手势。
康王赵构吓得急忙对赵楷,拱手弯腰一礼,道:“请三哥先讲。”
赵楷得意地一笑,向父皇赵吉汇报道:
“儿臣被父皇安排在武库,查验兵器所缺数量的同时,儿臣也审问出了兵库主副使,伙同手下官吏弄虚作假,伪记“旬课”时入武库之兵器数量,并存在多种贪污之行。
儿臣已让皇城司的亲从官兵,抓捕了百余名武库中的贪官污吏。
儿臣已经将审问武库大小贪官污吏的经过,写成了奏折。
奏折后面,还附有贪官污吏的名单及罪行。”
郓王赵楷边说着,边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了挺厚的奏折,承上。
侍从宦官接过赵楷的奏折,转承给了赵官家。
赵吉展开奏折,扫了两眼没有细看,便道:
“楷儿办差,效率很高,朕心甚慰!”
“儿臣谢父皇夸赞。”赵楷拜谢道:“儿臣定当为我大宋殚精竭虑……”
郓王赵楷虽然没听懂父皇口中的“效率”一词,但是聪明绝顶的他,自然是听得出来父皇是在夸奖他。
赵楷汇报完工作后,垂立在侧,得意洋洋地瞧着小赵构。
康王赵构面露复杂的神情,如实奏禀道:
“儿臣领父皇圣旨,与父皇派来的御史曹辅,会于东作坊。
儿臣与曹御史,领百名亲从官,不告而至,从东作坊巡查至西作坊,最后巡查至弓弩造箭院,查视京城这三处制造兵器弓弩之地,发现了极其严重的弊疾。”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一听小赵构的汇报后,他是有心里准备的,北宋末年朝政腐败,各种官营之所也绝对逃不过腐败问题。
要不然,赵吉也不会派出康王赵构和御史曹辅,共领百名亲从官,去巡查京城的三处重要兵器制造之地了。
赵吉问道:“构儿,向朕讲出你巡查出来的‘弊疾’吧?”
“儿臣遵旨。”小赵构回奏道:
“东、西作坊、弓弩造箭院之弊疾,在于司使、副使伙同宦官监造使,皆贪腐不堪……”
赵吉听小赵构的汇报后,他皱着眉头问道:
“朕未闻构儿奏报之前,便已经猜测出东、西作坊、弓弩造箭院存在贪腐,不然也不会派构儿与御曹辅去查了。
贪腐的罪证,可曾掌握真凭实据了?!”
赵构回奏,道:“儿臣已经掌握了大部分证据。
儿臣与曹御史突然而至东、西作坊、弓弩造箭院巡查,在这三处皆发现,本应制造禁军铠甲、兵器、弓弩之所,却正在私制大量的农具犁铧、镰刀、锄头等,以及平民所用菜刀、劈材的斧头和锯等铁器。”
赵吉听至此处,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本应用作禁军武器制造的精铁,居然私做民用的铁器?
真是利令智昏!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构儿,你和御史曹辅严查此事了吗?”
“回父皇的话,皆已经严查了!”小赵吉如实奏报道:“儿臣已和曹御史,顺藤摸瓜,抓捕并严审了东、西作坊、弓弩造箭院的三名司使和三名副使,以及那里的六名宦官监造使。
刚开始时,他们拒不承认,皆言是他们手下各【作】官吏的个人营私之举。
然则,儿臣与曹御史讲明厉害关系,当众宣读圣旨,又言诸如当朝大员高俅和王黼皆因贪赃枉法,皆被父皇下令送到大理寺受审,尔等岂能抵赖?
之后,儿臣让亲从官将各【作】的官吏百余人,带来与东、西作坊、弓弩造箭院的司使、副使、宦官监造使,进行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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