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人捏住,苏晚意被迫抬起头直视高承乾的眼睛,强硬的目光带着不容分说的霸道:“苏晚意,留在朕身边。”
“陛下还听不懂吗,臣无多少时日可活了。”
抓在藕色肚兜上的手指收力,越来越紧的力道几乎要抓起她揉进对方的身体,拉扯间肚兜蹭开了些许,露出当初为救他而留下的枪口,当年他们落入叛徒的陷阱,腹背受敌,漫天箭雨袭来,是苏晚意不顾自己的生死把他护在身下,那时她的后背上下插满了箭羽,淋漓的血液浸湿他的脸颊,要不是有叔玉给的软甲,要不是叔玉及时带兵赶上,要不是苏晚意拖着他的身体在死人堆里撑了三天三夜,要不是...
寒冷的眸光微震,他们同生共死多年,她的命本就应该同他锁在一起,为何连她都要离开自己!
高承乾气的发抖,双目猩红,攥紧苏晚意的手腕咔嚓一声,剧痛从手腕处席卷而来,苏晚意皱了皱眉,他是久经沙场的人,这双手也曾扛过重剑,要折断她仅剩几两肉的细碗轻而易举。
心头一紧,他不愿意再多听一句话,强迫着身下人分开自己的双腿,炽热急躁的气息落在苏晚意身上,他就是要与她交合,就是要让容琅知道,天下万物只属于他这个皇帝!
“陛下,臣曾听过一个故事。民间有一姊妹嫁的都是高门显贵,小妹嫁的是铸剑世家,大姑娘嫁入官宦人家,借着二人婆家的庇护,他们的母族也算过得顺风顺水。可一遭风云变,大姑娘失宠,母族受到牵连,此时姊妹二人同时生子,这本是好事,可惜大姑娘的孩子天生聋哑难成大事,为了保住母族的荣耀,她们的兄长不得不将二人的孩子互换,甚至欺瞒大姑娘她的孩子已死,为了保住荣耀,大姑娘只能忍下丧子之痛将抱来的孩子好好养大,后来这个孩子他...”
“放肆!”
疾立的巴掌扇偏了苏晚意的脸,苏晚意得意地哼笑,高承乾你也会有狗急跳墙的一天。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当年,李寸书的老师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会被太后杀了灭口,太后为了以绝后患杀光了青鸣的学生,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后之位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但,她依旧想赌一把。
高承乾眉头紧皱,他自幼极少生活在生母身侧,少年被兄弟陷害逼走浚洲,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她不动声色观摩着眼前喜怒无常的帝王,用尽所有的心眼揣测这个笑面虎的心思,他阴晴不定的脸上并不能看出太多,苏晚意从来不会低估高承乾的狠毒与无情。
轻而易举抽出被他禁锢的手,手掌抚摸他僵硬的面容,苏晚意莞尔一笑:“我的好陛下,若是让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了是您诱导她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是您逼死了她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孩子,她一个快死之人,已经享受够了荣华富贵,会不会在临死之极给陛下送上一份厚礼呢?”
刚刚她在等药效,如今那颗西域的奇药发生了作用,她何须再叫人压着,更何况高承乾眼下比她还心神不宁,哪还有心情想那些事。
“陛下,这些年您忍着微臣,不就是想知道先帝临终前留下微臣是为了什么吗?”
当年,她护送着高承乾攻进大殿,老皇帝已经不行了,但这个老头子始终看不上高承乾,故意单单留下她,外人看在是先帝将无比重要的事交给了她一人,实际上苏晚意只是在殿内跪了两个时辰,看着老头子咽气罢了。
他们高家没一个正常人,老皇帝留着一步就是要叫高承乾与这些旧部离心,他要让高承乾就算坐在龙椅上也休想过得快活。
高承乾掐住她脆弱的脖子,苏晚意所拥有的的一切都是皇家赏赐,他自然能轻而易举地掐死这个卑鄙的小毒妇,不过,若是老皇帝留有遗诏的传言是真的...还有太后,这个老女人靠的绝不是日渐衰败的赵家才能立足多年,就算她如今已然半死不活吊着,可倘若她要吭一声整个朝堂还不是会跟着摆动,届时他来之不易的皇位...不!
“我的陛下,要不要和微臣赌一赌,赌太后她老人家敢不敢同您来一个鱼死网破?”
苏晚意笑眯眯瞧着他目眦欲裂,残酷暴戾的本性全然暴露:“你要什么。”
“放我走吧,只要你同意放我和容琅平安离开金陵,我保证你永远会是这个天下的君主,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放过你可以,只要你杀了容琅,拿他的心头血来见朕,朕就放了你。”高承乾怒极反笑,眼眸温柔残忍透出血腥,修长有力的手搀住她的大腿。
“高承乾你的心够狠,你是个好皇帝,可惜你太想做皇帝了。”苏晚意低笑,随即抬眸,“好啊,如你所愿。”
铤而走险下这一步棋,是福是祸她自己都不知道。
高承乾掰开她的嘴,强行灌进去药丸,指腹狠狠摩擦着她的唇瓣:“苏晚意也好,吴淳也罢,你最好不要给朕耍心眼,朕没有耐心陪你玩。”
朝堂上只知道新帝自打胡党下台便一改往日温顺懦弱的模样,一下变得凛冽凶狠,却不知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没有人会在大病一场后,光芒外露得又狠又凶,短短几天,光是个名字就令人闻之心惊胆战,而是他本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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