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没疯。
林富海也没疯。
疯的是隋立。
所以当父子二人知晓镒能会拖住科特兵团方法竟然是让生态圈进攻矿场时,冷汗顺着俩人头顶滴落。
林富海没有指责隋立,更没有指责林萍,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把手枪放进兜里就进了总督府。
一路来到史中兴办公室,林富海不等史中兴问话,就掏出手枪拍在桌上。
“总督,无论说什么都没法弥补我的过错。现在我能想到的谢罪方式只有您当众枪毙了我。”
史中兴叼着烟,烟气氤氲,被暖色调的台灯映在脸上,一时间,没人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
“富海,你跟我多久了?”
史中兴放下烟卷,在烟缸里抖了抖,重新叼回嘴上。
刚刚有些清晰的脸,再次被光雾笼罩。
“二十七年了。”
“二十七年了啊。”史中兴感慨了一句。
史中兴越是不发火,林富海心里就越慌张。
若是史中兴大骂他一顿,说明这事儿还有挽回余地。
“嗯,二十七年零九个月,再有三个月就二十八年了。”林富海笑的苦涩:“我应该是看不到那天了吧?”
史中兴没有反驳:“这次的岔子太大了,没人能保得住你。别说我,就算是许如是活着也不行。”
林富海默然。
“所以,你必须死。”
“我明白。”
“你死了,才能活着。”史中兴话里有说不出的落寞。
林富海精神一振。
“总督…”
“你的身家也够后半辈子了,跟着矿船回母星吧。”史中兴掐灭了香烟:“我会公开枪毙你。”
“我…”林富海声音有些哽咽:“大哥,对不起。”
史中兴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
“先这样吧,我累了。”
“那小萍…”
“如果他能从怀特斯通手里活下来,我也会公开处决他,然后把他送回去。”
“如果死了呢?”
“死了就是命不好,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制裁怀特斯通。”史中兴站起身:“怀特斯通已经和兵团捆绑在一块了,对付怀特斯通就是对付东煌兵团,我暂时还不想与兵团交恶。”
“明白。”林富海知道大哥心意已决:“那我去准备一下尸体。”
“不用准备了,我给你准备,你现在走吧,跟下一班三夏城的矿船。”
林富海已是热泪盈眶。
出此事端,大哥仍旧未曾抛弃他…
“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史中兴敲了敲桌子:“别忘了你的枪。”
“……”
……
林富海出了总督府,身后冷汗席席。
生与死,都在史中兴一念之间,他从没感觉到死亡如此之近。
好在史中兴念及兄弟情义,最后也未曾…
林富海惊恐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两名异能者。
“你们…”
两人没有给林富海说话的机会,手刀敲在林富海颈侧,林富海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直接晕了过去。
两人极有默契的将林富海包入裹尸袋,扔到了来车后备箱里。
与此同时,史中兴也拨通了东煌兵团长的私人电话。
“林富海已经抓到,我会差人送过去。”
蒋宏儒回答的只有一声哦。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史中兴面色铁青。
交出林富海是总督府在此次事件中最后把自己摘出去的手段,别说林富海是他一路跟过来的兄弟,哪怕林富海是他亲爹,史中兴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人交出去。
之所以安抚林富海,只是为了稳他情绪,防止他在必死之局困兽犹斗。
略略沉吟,史中兴叫来秘书开始盘点林富海的关系网。
林富海算是彻底折了,他的关系网必须挖出,不然日后也是隐患。
史中兴叹了声。
左膀右臂,就这么断了一条,他实是不甘。
却又毫无办法。
至于那个林萍…能死在这次斗争里是他最好的结果,不然如何处理又是个头疼的事。
东煌兵团的震怒,是个人就能理解,这种情况下,没人能保得住林萍,但林富海岳父那里肯定会施压…
头疼,总督不好做。
中北的总督更不好做。
史中兴清点着林富海的关系网,忽的眼前一亮。
“高进意…这人,有点意思。”
……
是夜,h区迎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断电。
漆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
郑奇提着微镒长明灯,正从h区供电厂离开,胡军的车,也停到了白石酒吧门口。
出来迎接他的是陈默。
陈默笑的很无奈。
“军哥,又见面了。”
“是啊,很久没见,我还以为你小子死了。”
“死了倒还免了兵戈相向。”陈默挑眉:“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
“停停停,兵戈相向什么玩意。”胡军笑骂着扔出一根雪茄,稳稳落在陈默手里:“新货,尝尝怎么样。”
陈默没多问,咬去屁股,喷枪直接点燃,美美嘬了一大口。
“味道不错。”
“那就看在雪茄的面子上,别和老哥哥我动拳脚。
你那能耐我是知道的,我这里小猫两三只还真不够你打的。”胡军哈哈大笑:“我来,是带你去上城的。”
“嗯?”
“林萍疯了,要杀卢城主一家,卢城主集结了几个区的执法署决定和林萍干一下子。”胡军车灯下的身影缓步向前:“所以我决定陪卢城主干一下子。”
“认真?”陈默笑了。
卢地平这时倒戈,想必出乎林萍所料,他们的胜算又多了一份。
“真的,比真金还真。”
胡军已经走到了陈默面前,张开双臂狠狠抱了抱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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