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 无论萧雪满怎么对待他,又或是说了什么,秦楼都能忍受, 他只要看到这个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就觉得满足, 这已经是老天对他的恩赐。
“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话,也不行吗?”他哀求道, “雪满,你可以不住望天仙门,我也会好好管着宗门,不叫他们再惹事生非, 你可以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我……只想能看看你,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如果……如果做朋友都不可以,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不想见我的话,我就偷偷的,不做任何惊扰你的举动, 就这样, 也不能接受吗?”
萧雪满叹了口气,一时没有回答。
不像秦楼被心里情感折磨地双眼通红, 他心里一直是冷静的。
他说这些话,只是想叫眼前这人死心, 不要多做纠缠, 但另一方面, 他也知道秦楼执念深重, 他要是因为这几句话就放弃,他就不是秦楼了。
他便一直默不作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最后提了一句:“我现下,只想带着小晚安静地生活,仅此而已,秦楼,我现下想要的生活里,没有你。”
外面,宿酩酩林愿他们凑成一堆,试图和萧晚说话,但萧晚不太愿意理人,萧雪满进去之后,他坐在外面的石凳子上,沈观递给他一块糕点,他就坐在那里乖乖地吃,有的时候会抬起头,眼睛转一转,打量一下他们,很快又低下头去,再也不说话。
但他这样小,嚼东西吃的时候,软软的脸颊肉一鼓一鼓的,宿酩酩看着一只小号的萧雪满,不管他多冷漠,他都带着爱心滤镜看,被萌地不行。
“别去打扰他,”沈观看到他们反复围着小孩转,看萧晚的表情也知道他心里并不喜欢这样,便出声,稍微阻拦一下,“小晚有点怕生,你们再这样,往后他就越不想理人了。”
宿酩酩也无奈,听了这句之后,悻悻地坐到了对面,又忍不住问沈观:“对了,沈观,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雪满的啊?”
沈观回忆了一下,道:“七年前,碰巧遇见的。”
他没有说的太明白,眼前这些人甚至秦楼应该都还不知道萧晚身上双系灵力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萧雪满当时为什么会去十七重天。
七年前就遇到了……
宿酩酩有点羡慕嫉妒恨。
“我之前真的以为雪满死了,因为这件事,我很长时间都不愿踏足一重天,”沈观叹了口气,“那个时候见到他,我惊讶地不行。”
宿酩酩听到这里,也一时没有说话,他和坐在身后的江延交换了一个眼神,俱是长叹了一口气。
银鹰进了院子之后,没有靠过来,他独自一人站在门前那棵大叔下面,一直微低着头,偶尔一眼,像是偷看一样望过来,看到萧晚的时候,脸上又有些满足。
沈观也看见了,他先前就奇怪为什么萧雪满和银鹰闹成这样,宿酩酩他们现在又不说话,叫他心里疑惑未减。
“他不是不想过来,而是不敢,”林愿的声音在这时候传进了他耳朵里面,“做错了事情,一直后悔也是没用的。”
沈观一愣,他听见了林愿的声音,但是她并未张口,用的是特殊的传音入密。
这是灵神阶级才能够觉醒的沟通小技巧,可以自己传声控制范围,在场的灵神只有他、林愿和银鹰三人,银鹰离的远,看他表情未变,他应该是没听到的。
但沈观没注意到的是,坐在凳子上慢吞吞吃着糕点的萧晚骤然僵硬了一下,他快速地打量一眼林愿,有点惊疑不定,而后低下头,再没有表露出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有点奇怪的小动作。
沈观同样用了传音入密,问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愿也是在郁峥嵘离开的时候,又结合之前看到的,才知道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秦楼即使知道背后是天枢院恶意挑拨,但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崩溃,用玄铁锁链锁了萧雪满,林愿长话短说地提了一下这件事,然后又道:“那条锁链,是银鹰给的,或者说,是借他的手给的。”
“银鹰?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银鹰本体是白羽雪鹰,他自小和族群走散,又因为变异成特殊的白羽银鹰,常人认不出来,只觉得他是普通的白鹰一族,便一路流落,才在中界被萧雪满捡到。”林愿道,“来到一重天之后,才见到他的族人,知晓自己的身世。”
林愿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白羽雪鹰一族见他天赋这样好,自然不愿意他在望天仙门卖命,要把他带回去,银鹰吃软不吃硬,硬带回去他是不会走的,他心里念着萧雪满,不把萧雪满从他心里拔除,他就永远不会走。”
白羽雪鹰一族倒是很会这迂回婉转的招数,一面扮演着血脉亲缘的角色,诉说着把他找回来是多么不容易,叔伯兄弟姐妹都来见一见,个个和善可亲,谁的心也不是铁打的,银鹰一开始对这陌生的亲人们总有些不适应,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起来。
甚至那时候林愿也被骗过,只觉得血脉重逢不容易,还劝过他对族里态度好一点,别这么冷硬。
那一族也从来没当面说过萧雪满的不好,表面还道谢,说辛苦他照顾,但离间这件事,总是潜移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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