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广财等吹鼓手深受鼓舞,纷纷取出吃饭的家伙什提出给合唱团伴奏。
不喜欢吹拉弹唱不会干这一行,他们年轻时就爱好音乐就喜欢玩乐器,潘广财以前是527厂宣传科的干部,跟他一起做死人生意的伙伴有好几个当过村干部,以前文娱活动多,他们这些全是积极分子,而且吹吹打打了近二十年,演奏水平还是可以的。
有伴奏,气氛达到高潮。
不知不觉吸引来许多理大师生,C区看台上竟坐满了听众。
原计划排练两个小时,但在杨书记和闻主任的要求下竟排练了四个多小时,一直排练到深夜十点半才结束。
黄莹没急着回家,送走领导和同事跟韩朝阳一起来到警务室,本打算去跟马老师和黄爸打个招呼,结果过去一看卫生保健室已关灯,电动车停在门口,外面晾着刚洗干净的衣服。
“他们昨天坐大半天车,今天又跑一天,可能太累了。”
“那我回去了。”
“等会儿呗,我肚子饿了,你饿不饿,一起去吃个夜宵,吃完夜宵再走。”
别人谈恋爱是相处时间越长,发现对方的缺点越多。
跟倒霉蛋谈恋爱恰恰相反,相处时间越久居然发现他的优点越多。
想到他今晚的表现,想到他今晚出的风头,再想到分局那些女警看他和看自己的眼神,黄莹心里美滋滋的真有那么点成就感,回头看看正在院子里抽烟聊天等着去水房洗澡的保安们,带着几分娇羞地说:“好吧。”
韩朝阳不想去哪儿都被人盯着,笑道:“你去警务室等会儿,我去换身衣服。”
“快点啊。”
“好的。”
张贝贝也在,正同今晚值班的小葛低声说笑。
不知道什么原因,黄莹总觉得这个南方姑娘是个威胁,放下包笑吟吟地说:“贝贝,你这义务的比正式的还敬业,不光没工资甚至连饭都不管还天天来。”
张贝贝同样不喜欢黄莹这个漂亮女人,暗想你不就是有一份正式工作么,若无其事笑道:“在家没什么事,在燕阳我又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呆家挺寂寞的,不如过来帮帮忙。”
不喜欢归不喜欢,黄莹可不想给她和小葛留下一个小心眼的印象,故作关心地问:“官司打得怎么样?”
“挺好,现在看应该不会输。”
“法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判?”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种关心,张贝贝据实说道:“没这么快,法官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明天下午过去,说是帮我们调解,建议庭外和解。”
“你是怎么想的?”
“这种事怎么和解,我请的律师说了,这个案子怎么打都不会输。幸好我舅生前立了遗嘱,还去公证处公正过,不然真打不过她们。”
小葛和巡逻队的几乎所有队员一样同情她的遭遇,禁不住问:“她们那么忤逆,那么蛮不讲理,怎么就打不过?”
“你不知道现在的法律有多坑!”
提起这个张贝贝就觉得很庆幸,心有余悸地说:“上周三去法院遇到几个打官司的,也是房产纠纷。原告是独生子女,他妈妈去世的早,他父亲今年去世的,要把房子转到自己名下,结果房产局不给办,说房子不只是他的,还有他大伯和他姑姑的,要他大伯和他姑姑出具放弃继承权的证明。”
“有没有搞错,他是独生子女,他家就他一个,房子肯定是他的,怎么可能有他大伯和他姑姑的份儿?”
“因为他奶奶在,法官说他奶奶跟他一样有继承权,她奶奶老年痴呆,现在跟他大伯一起过,他大伯和他姑姑跟他家关系不好,现在说什么房子有老太太一半,他们又有权继承老太太将来的遗产,他们说什么老太太就是什么,法官说按现在的法律他们一个人真拥有四分之一的房产继承权。”
“说要尽到赡养义务我相信,但大伯和姑姑要侄子的房子法院还要判一半给他们,这……这也太坑太离谱了。”
“如果他爸生前立了遗嘱就不会有这些事,所以说我很庆幸。”
小葛一脸不可思议,黄莹同样觉得这法律有点坑。
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韩朝阳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跟张贝贝和小葛打了个招呼,刚同黄莹一起走出警务室,就见吴伟正站在树荫下和俞镇川在说话。
“一起去吃夜宵吧。”
“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可不想当电灯泡。”俞镇川跟黄莹做了个鬼脸,又下意识回头看看黄莹的车。
黄莹早习以为常,笑看着他们问:“你们在外面鬼鬼祟祟,在聊什么呢?”
“聊工作。”
“这么晚了聊什么工作?”韩朝阳好奇地问。
吴伟掏出烟,走到警车前说:“警务室这边明天上午应该不是很忙,镇川跟我们不一样,他所里一大堆事。我说去新民小区碰碰运气,帮他去蹲半夜,他硬是不让,把我当外人。”
“总麻烦你们,我哪好意思。”
韩朝阳非常清楚吴伟就是一个工作狂,闲着会难受的。
社区工作他这样的人也不太喜欢干,就喜欢抓违法犯罪嫌疑人,就喜欢办刑事案件。
既然他愿意那就让他去呗,韩朝阳转身道:“镇川,这有什么麻烦的,那是你的辖区,一样是我们综合接警平台的辖区。如果再发生失窃,你有责任,我们一样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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