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当着赵楚楚的面将那个符拆开,把符纸拿出来递给赵楚楚。
赵楚楚一看,脸色大变。
这是要将谢珩往死里打啊。
那上面可不是什么符,而是一段文字,如果猜得没错,肯定是这次乡试的试题!
大魏一直以来对科举舞弊打击都很严厉,轻则砍头,重则满门抄斩。
这是要他们全家富贵啊。
“夏成萱应该不会这么糊涂吧?”赵楚楚皱眉,“是有人用她来下圈套?”
“嗯,十之八九。”谢珩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赵楚楚又看了看那张纸,“烧掉还是……”
“既然喜欢作弊,那便让他们作弊做个够。”谢珩冷冷一笑。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小事一桩而已。”
“是谁?”
“司寇家吧。”
“司寇振东注意到你了?”
“他并非一无是处,注意到我也很正常。”
“那岂不是树敌了?”
“从我乡试下场起,便是不可避免的。不过,司寇振东如今还不怎么看得上我,除此之外,不会给我设太多圈套,毕竟我一个小小的秀才不配。”
赵楚楚看到了谢珩笑容里的冷酷。
看来谢珩等今天也等了很久。
“这没几天就要考试了,你诸事小心,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赵楚楚对谢珩说道。
谢珩温柔一笑:“我知道,但如今确实没有什么需要你去做的。这些天你多陪陪我读书,比什么都好。”
“好,我当这个陪读。”赵楚楚想也不想就答应,“不过夏成萱那边,你要说什么吗?”
“不用,免得打草惊蛇。”
“嗯,那你自己看着办,我就不插手了。”
……
接下来的时间,赵楚楚果真每天都在家陪谢珩读书,没有再出过门。
元家那边知道谢珩备考,也没有来打扰,也没送什么东西来,只等谢珩中了举人后再说。
不过,康秀琬却在乡试前两天过来了。
她神色很急切,看到赵楚楚就急忙问:“大郎在吗?”
赵楚楚不知道她怎么了,反问道?“他在,怎么了?”
“我娘前些日子是不是送了一个符过来给你们?”
“对,怎么了?”
“快把那个符给扔了,我娘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还乱送东西,万一大郎被人陷害怎么办?”
“一个符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
赵楚楚故意这么说。
康秀琬一跺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有人怂恿我娘到城外的寺庙求符保佑大郎,可我发现那个人说到这事,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我担心我娘的无知害了大郎。”
“那人?是谁?”
“我们成衣铺旁边不是个杂货铺吗?那个老板娘让我娘去求符的,我也是恰好碰到他们夫妻说起这事,发现事情不对劲,这才赶紧过来的。”
“你是说他们故意的?”
“对!快把符给扔了,中举靠的是自己努力,什么神佛保佑都是假的。楚楚,你快跟大郎说一声吧,我很担心我娘会害了他。”
康秀琬的着急并不作伪,她是真的担心那符里有文章。
赵楚楚觉得康秀琬长进了很多,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
谢珩这会儿从屋里走出来。
康秀琬见状上前:“大郎,我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快把那个符烧了。”
“考场也不允许带这个进去,没事的。”谢珩道。
“万一人家污蔑告发你呢?那官差一搜一个准,到时候你真的百口莫辩。”
“他们已经来了。”谢珩看向门外。
“什么?”康秀琬回头看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凌乱的脚步声朝这边奔来。
“快点快点,别让人跑了。”
康秀琬脸色发白,止不住发抖:“楚楚,大郎,我真的没有带人过来……”
“跟你没有关系。”赵楚楚拍拍她,安慰她,“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谢珩既然这么平静,这事肯定是在他掌握之中的。
片刻之后,一帮官差冲进来,将谢家宅子团团围住。
为首的府衙新上任的同治。
“知府大人接到告发,说谢珩你在买卖本次乡试试题,你跟我们去一趟府衙。”同知冷声开口。
谢珩淡淡反问:“证据呢?”
“你……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去搜。”同知大怒,挥手下令。
康秀琬一听就急了。
如果这同知也是跟那些人一伙的,岂不是一搜一个准。
她着急地看向赵楚楚,让赵楚楚赶紧想办法。
“大人就这么搜,就算学生什么都没做,也百口莫辩。眼看乡试在即,进了府衙,学生还能出来吗?”
“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你要违抗不成?”
“学生不敢,学生只是奇怪,为何无凭无证,就可以怀疑学生买卖试题?这段日子,学生一直在家中认真读书备考,何来时间出去卖题?再者,学生在广庆府并没有什么人脉,如何能拿到试题?”
“你休要狡辩,待本官命人搜一搜便水落石出了!”
赵楚楚眉心微蹙,看来事情并没有谢珩当时说得那样简单。
这是下了死手的。
那同知一来就针对谢珩,如果让他们搜,要诬陷谢珩有多难?
“大人一定要这么逼学生?”谢珩定定地看着同知,眼底的冷意连同知也觉得不寒而栗。
“大胆,你身为读书人,可知道妨碍公务是什么罪?”
“学生无罪。”
“岂有此理,来人,把他拿下。”
事情一如赵楚楚猜测那样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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