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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参将杨能!”
“末将在!”杨能站了出来,大声喊道。
杨洪指着大同到宣府的这条二百余里的山路说道:“你领左卫军五千军马,前往顺圣川,修缮城池、安置百姓于营堡之内,此地沟通大同,若有失,军法处置。”
杨能深吸一口气,五千人吗?
他俯首振声说道:“末将领命!”
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说!
杨能是杨洪的侄子,乃是宣府左参将,但是他这个职位,乃是跟着叔父杨洪拼了命,凭借军功挣来的。
什么是军法处置,就是失地者,死。
军阵无父子,他即便是杨洪的侄子,又能如何呢?
失地,死。
“右参将杨信!”
“末将在!”杨信出列,大声的喊道。
“你领宣府右卫军五千军,至怀安,大同右卫军会与你一起协防此地,失地者,斩。”
“末将领命!”杨信松了口气,至少有右卫军协防,自己压力还小点。
他同样是杨洪的侄子,和杨能是兄弟俩,他是弟弟。
“建平伯高远,你驻扎延庆卫,至新宁墩,雕鹗、长安岭、龙门卫、六台子一带巡防,保证我宣府粮道,责任重大,若遇强敌,及时请援。”
杨洪转过身来,他的部署中,两个侄子出城守要道,而建平伯高远则是给宣府军民留下后路。
最难啃的也先本部,谁来啃?
自然是杨洪自己。
朱祁钰说杨洪一家满门忠烈,可不是胡说。
杨洪看着诸位将领说道:“诸位,宣府南屏京师,后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实乃边陲重镇,不容有失!”
“此战,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大明。”
“天时在我,瓦剌新败,马匹刚刚过冬,并非兵强马壮。”
“占尽地利,宣府四战之地,却山川纠纷,地险而狭,分屯建将倍于他镇,是以气势完固号称易守,距离京师四百余里,却是军屯险要,粮草无碍。”
“陛下尽蠲二税,百姓军屯农庄守望,人心正盛!百姓自带甲胄弓箭,愿与宣府共存亡!”
“我杨洪,誓与宣府共存亡!”
杨洪告诉军队,此战,优势在大明,当然提携士气,同样,他讲的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
杨洪又看向了兵部郎中项文曜、兵科给事中朱纯以及镇守太监,问道:“三位可有什么补充?”
“全凭杨王做主,我一识字农,是不懂什么兵事的。”兵科给事中朱纯赶忙说道。
各地军镇,各有不同,有的就是文官强势,有的则是武勋拿主意,有的则是镇守太监势大,在宣府这地方,杨洪安排兵事,问他们意见,是给他们面子。
“诸位,勠力同心!赴汤蹈火,共安社稷!”杨洪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说道:“我大明,山河永在,江山永固!”
“山河永在!江山永固!”诸多将领从镇守太监手中领了调兵火牌之后,从宣府都督府鱼贯而出。
杨洪要亲领兵马,前往万全,整饬军务,与瓦剌人正面交锋。
这一仗关乎着大明和瓦剌的国势。
而此时的朱祁钰,也站在了京师掌令官讲义堂的讲台之上,此处的私塾,自然是按着朱祁钰的布置,自然是一个大学堂内。
朱祁钰上的是大课,不可能到每个学堂里去。
他本来就是个老师,站在讲台上,自然不会有什么拘谨,与后世不同的是,此时的学堂内,站着数十员缇骑,立讲台最近的位置也站着两个缇骑。
他是皇帝,安全是第一位的,卢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陛下陷入危险之中。
朱祁钰开口说道:“大家不要拘谨。”
这台下,每个学员都是挺直了胸膛,目视前方,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他说不要拘谨,这些掌令官们就不拘谨了吗?
这话一出,掌令官们,反而坐的更加笔直了。
“很多人都好奇,朕要上课,朕要讲什么?”朱祁钰站直了身子,振声问道。
大明君臣有别,朱祁钰也不再多做要求,开始上课。
朱祁钰并没有让学员们等太久,他继续说道:“朕要讲的是,如何和百姓打交道。”
“战争,是血肉横飞,是冲锋陷阵。的确如此,遭殃最多的,也是百姓。”
“从古至今,几乎所有的圣贤书,都在说一个道理,那就是百姓是国家的基石。”
“孔子曰: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本,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民存,亦以民亡。”
“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荀子曰: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民者,军之本也。”
“西汉时贾谊说,国以民为安危,君以民为威侮。”
“前唐太宗文皇帝说: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
“皇祖有训曰: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历代先贤,从古至今,都在不断的、反复的强调着一个道理,那就是:百姓,是国家的根基,百姓,是国家的根本。”
朱祁钰援引了历代先贤的思想,关于君、国、民的关系。
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出身悲苦,家里饥荒蝗灾,饿死了朱元璋的父亲,大哥以及母亲。
朱元璋的二哥三哥,在明朝建立之前,也都颠沛流离最后身亡。
朱元璋就在皇明祖训里告诫子孙,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告诉子孙们,什么力量是可以依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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