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飒爽英姿,豪迈英武。似乎都未听到司徒金的好心规劝,兀自朝金钵大师和泽缘大师各自望了一眼后,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至极,只震得这四周天际都隐隐悸动。
“金钵师兄,泽缘师妹,我辈除魔宣道近百载,却一百年才遇到这等机会,你说是你我诰天之心不诚,还是天道不怜你我这颗少年不安的心呢?”
金钵大师微笑不语,泽缘却是一脸英气,一张白皙脸庞竟有些红晕,显然内心激动异常。
三人少年之时曾结伴闯荡魔岭妖峰,在其手下殒命的妖祟之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三人各自望向天边远处,似乎在回忆少年豪迈的过往经历。
泽缘不让须眉,大喊一声:“拿酒来!”早有正气门弟子送来三小坛佳酿。泽缘伸出四指捻住酒坛,拇指轻轻弹去封泥,依次开了三坛,自留一坛,其余两坛便自遥遥朝王鼎和金钵大师抛去。
王鼎哈哈一笑,伸手抄住。
金钵大师也将手中杖钵交给随行弟子,接过酒坛。身边亲信弟子见状悄声说道:“师父,这饮酒可是咱出家人的最大忌讳……”
话未说完,便被金钵大师拂袖甩出,那小和尚踉跄几步几乎摔倒,饶是师父随意出手无心伤及,这才勉强站定。
金钵大师及地长眉都兀自颤抖,映着他泛起潮红的脸庞竟显得十分兴奋。
“今日若得灭尽天下妖祟,我便就地圆寂又有何妨,别说喝酒!就算让我喝鹤顶红,能痛快这一时,老子哦不老衲也死而无怨!”说罢率先举起酒坛咕嘟嘟的将一坛美酒灌下肚去,酒水淋漓,竟将他身披的袈裟都淋湿一片,长眉长须上都是酒迹。
泽缘也大喊道:“师兄果是世间真男儿,小妹不才,只有舍命陪君!”说罢也是一仰脖,檀口开启,一坛酒即落肚。
王鼎微笑颔首,说道:“小弟尊让师兄师妹是出家人,敬陪末座!”说罢也是将坛中酒一饮而尽。
三人喝光坛酒,兀自兴奋的脸庞更加殷红。泽缘大师虽是中年道姑的年纪,却也不难看出昔日风华,这时饱饮一坛酒,凝脂皮肤更是白里透红,娇艳无比。三人手持空酒坛,望见对方红得犹如猴屁股一般的脸面,都兀自长笑起来,都将手中空坛举起后重重一摔,只摔得坛片四飞。这般豪迈之举,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三人都是一宗(派)之长,平日里谨言慎行,稳重端严。就连脾气有些急躁的泽缘大师在弟子后辈面前也是极有身份,除表面有些冷淡外,说话处事无一不是一派宗师的大气风范。
众人皆自面面相觑,诸门派弟子门人尽皆未见三位长辈如此形态,此刻便觉三人一改往日端正家长的风范,豪气大放,竟是说不出的可爱。
余下各门派中无论掌门还是弟子都自大声吵吵起来:“烦拿酒来!”
今日本就是祝贺佳期,美酒佳酿早已预备不少,宗门子弟得司徒金授意后,便自后堂搬出一坛坛的美酒整整齐齐的在院中码成一座“酒山”。
铁鹞派掌门于金钩率先迈步上前,取过一坛酒仰天告道:“苍天在上,我于金钩虽非道门正统,可备受天恩惠赐,得道多年,无以为报,今日便叫我多杀几个妖魔邪祟以慰这一身道法!”说罢揭去酒坛封泥,张开尖尖鸟喙,一口叼住坛口咕嘟嘟的将一坛美酒灌了下去,饮罢也学三老将这酒坛摔得粉碎。
其他掌门弟子一拥而上,各自取了美酒,所说之言大同小异,一顿废话后便饱饮一场,将手中酒坛狠狠摔碎。
龙玄挤过人群,踅到司徒金身边对他说道:“师叔,你刚才那些话是不是别有用意啊?”
司徒金正自看得有趣,听他这么问,兀自一愣反问道:“我说的什么话?”
龙玄坏笑道:“就是说,此次各路妖仙来围,我正气门一肩独挡的话啊!”
司徒金回首正色道:“胡说!那是我的本意!都是你闯的祸,怎么好意思连累其他门派?”
见龙玄一脸的不以为然,司徒金只好露出真实态度,一张紧绷的脸上忍不住流露些微笑意道:“有时候把话说到头里,也省得日后遭埋怨,那什么……这个……你懂的……”
两人一齐顾首,相望心通,各自会心一笑。
众人在司徒金言语挑拨,三老豪气大放力摧妖魔之后兀自群情激昂,亟待此刻便去与那妖祟势力拼个鱼死网破。
司徒金适时站了出来,笑道:“大家别急,莫要忘了今天是为何事而来。我门中盛事还未结束,司徒金代龙掌宗敬请各位去后堂赴宴,咱们把此刻酒兴继续延续可好?!”
众人一片欢呼声,金钵大师三老率先折身返回大堂,其余人众唏哩呼噜的一起拥了进去。内堂中早就摆好了酒宴,各人各自按着门派第次就座落定。
喧嚣之后,院中留下了大堆酒坛碎片,只见那碎片东一堆西一丛,林林总总,执事弟子取过竹扫帚将这些碎片聚拢一处也有房屋那般高,心中暗叹今天的工作量要比预想的还要大得多。
内堂酒宴已然开始,众人聚做一处。龙玄早将自己恩师故旧尽数请出赴宴,将恩师野火和师兄王典安置在自己身边左右,同席的还有金钵大师、王鼎、司徒金、轩辕博鳌等几位掌门掌宗级别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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