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今来虚情假意的一顿嘘寒问暖之后便自称有要事在身,不敢久耽便自匆匆离去。
司徒金早已看清此人,不禁望着他的背影轻声讥讽道:“要事?恐怕世上再没有比他继任掌宗更为重要之事了。”说罢转头去望祖师公孙玄。
公孙玄脸面上层布包裹,只露出深不见底的眸子,那眸子此刻咕噜乱转竟流露出几分诙谐玩味之态。
司徒金丢去手中药盒,缓缓说道:“还是祖师看人准极,早觉此人不可信赖,若是依我眼力,恐怕多日之前便自轻信于他了……”
萧今来快步如飞,走起路来实不似年近五十之人,一路带风的飞回宗门大堂之内。
见此刻虽已至午,但大堂上的弟子们兀自忙碌不休,他也不多做指使,又是一阵风似的钻进内堂之中。
寻了张椅子坐定,捉起桌上的茶壶,内中茶水本是清晨之时所沏,他却不及更换热水,便即就着嘴儿大口灌下。
咕嘟嘟喝了一阵后,他缓缓将茶壶放下,眼神迷离,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
龙玄在山洞内破顶而出,便即只觉头脑清明,浑身气息充沛,只感觉这一小片天地都围着自己转,仿佛天地都是由他亲手制造出来的一般。
他站在山峰至高之处极目远眺,只见那前方云雾缥缈,极似仙境。他一拍锦囊,乌雷桃花剑应而出现,一纵身站立其上,微一凝神,那剑便裹着劲风朝前方呼啸而去。
神剑裹着罡风,倏忽间便及到达彼处,此刻御剑与之前大为不同,这剑身不光火光四现,还隐隐有与天地相和之气,仿佛就此长生不灭一般。
那罡风剑气直将前方云层切碎割裂,彷如羊群内射入一根羽箭一般,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龙玄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就是修道原来还有这般好处。
这一路以来,他都身处被动,被动学悍将术,被动加入闭月宫,被动参悟三才观想图,被动参悟正气诀……事出非本心,就难免有遗漏错过之处,但此番精研了正气诀之后,令他尽除心中阴霾,神魂到达了一个新的境界,竟由内而外的真正感觉到这修仙的妙处。
在他穿越到这片大陆之后,通过认知和修习发现,这道法修行一途却与自己所了解的不大一致。境界低了便即饱受欺压围堵,境界高了内心情感便自彷如冰块般冷硬,实在无趣。可此刻,他既得了天地之气达到至高境界,心中感情热情也未消退半分,实在是两全其美,令人欣喜无比啊!
他在那云层中转得遍了,望了望脚下那芥子般的世界,心中更是畅爽无比。如此畅游有了半日,直到日渐西斜才即缓缓而归。
待近山洞之处,他便纵身跃下,乌雷桃花剑一阵翻滚旋转之后才轻轻巧巧的插回他后背之上。
洞中灯火依旧,外界虽是黄昏,这洞中却和夜晚无异,所以内中灯火终日不灭。
司徒金早在其内等候,见龙玄意气风发的自外而回,心中快慰至极,望着他笑道:“龙儿,这法诀可好用?”
龙玄内心欢快,脸上却如故道:“师叔,好用得紧啊,咱宗门法诀不但令我神魂稳固,经脉扎实,更令我心境开朗,忘忧解愁,这法诀不但强法而且育心,实在是天底下第一好的法诀。”
司徒金呵呵笑道:“其实这世上比正气诀更高明的秘笈法诀还是有的,虽然不多,但绝对存在。正气诀之所以这般遭人抢夺,正因为他对修者稳固心神有独特之用。不然怎么会一经问世,便引来天下妖祟追逐竟夺呢?”
龙玄想起昔日之厄,心想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有奇用,自己少年之时怎么会被群魔邪祟围堵追击呢?
叔侄连欢叙一阵,却也未离商议应对萧今来之事,此刻祖师虽已返回,却身负重伤,这般境地又似落入下乘,得好好想个办法才是。
月满如盘,问心堂内外一片寂静,月光洒在内堂之中,透过窗格竟将这大堂照耀得如同白昼。
司徒金毕竟上些年岁,有些不支,他伺候了祖师一阵,见其安稳入睡便自靠桌而坐,手拄下颐暗暗打盹。修道之人若非运功行法,其身体也似常人无几,但一经行功可就分不出是少年还是老人了。
窗外明亮的月亮地下轻轻走来一人,只见那人披着银辉,轻轻走了上来,将眼凑到窗前偷偷看了一下。然后自怀中摸出一个纸包,这包中乃是醉龙香,他摸出一根细竹筒将醉龙香倒入对着司徒金所在之处轻轻的噗的一吹,那烟雾便即悄悄散出,弥漫在上空之中。
他知师弟道法也自不浅,所以配这迷药之时也是加大分量,这一下喷出,即便是比他再高修为之人也会顷刻昏倒。
那股香气只在空中盘了一圈便即嗖的一下钻入司徒金的鼻孔,他一经中招便自头一坠倒在桌上。
萧今来胆识确实过人,此际铤而走险乃是成王败寇之举,往前一步便自高枕无忧,迟滞一步便是夜长梦多。他当机立断都不推门而入,而是将身一拧,便是一道流光自窗格内飘入。
疾步来到塌前,只见公孙玄向里侧卧静无声息。萧今来将牙一咬,便自手心中冒出白光,那淡淡江水气息便自萌出,微一凝神,那水汽变凝聚成一把利刃,朝准公孙玄后心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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